遠房表弟劉子恆見對方這樣子,以為被成功忽悠住了,看了眼劉家主,咳了兩聲繼續道:“至於田地,他們都這樣子了,今年收成不好,只能住破廟。家人,那個家人被徵兵徵走就沒回來。”
秦國如今戰事連連,假的也能成真的。
趙靈渠直了直身子,纖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就這些?”
劉家的遠房表弟推了下劉二公子,對方忙不迭點頭,慢半拍的附和,“他們不過是窮人,美,不,監造何必如此?不如我擺個酒,咱們好好吃一頓。”
趙靈渠理都沒理劉二公子,看向那個粗獷的男人,挑眉,“說完了?沒什麼要補充的了?”
語氣很平常,哪怕是很嚴肅,但聲線本身很嬌媚,讓人並不覺得害怕。
劉子恆心裡卻有些發毛,想要在趙靈渠眼中看出些什麼,結果對方表情如常,似乎就是很平常的盤問。
他不安的點頭。
趙靈渠瑩眸中快速劃過一抹光,轉頭看向各位老人和孩童,“各位,你們派出一個老人和一個孩童來辯解,拿事實說話。”
老人猶豫著,孩童中的衛狄站出來拱手,“監造,我先說,剛才劉家人說的全是假的!他們把我們抓過來不說,還把我們趕到東城,把天地分給自家的家奴,他們壓榨我們的叔叔伯伯,強迫我們賣身。”
衛狄站出來了,其中一個老人也開口:“我老頭子也不怕死,監造說要證據,老奴就給你證據。”
他將袖子擼起,本就如柴的手臂上,漫漫的紅印子,一看就是鞭子剛抽不久,駭人的很。
老爺爺跪在地上,重重的行了一禮,繼續道:“劉子恆剛才說的都是假的,我兒子不是去打仗,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我身上的傷是因為前兩日不小心衝撞了他的馬車,所以才有了禍端。咳咳,監造,你可以讓人檢查檢查我們這些人的身上,都有傷,若不是今日有幸被監造救了,我們恐怕,活不過這幾天。”
劉子恆氣急敗壞的起身,“老東西,有人撐腰你倒是什麼都敢說,看我不打死你。”
劉家主頭頂三條黑線,見趙靈渠瞬間冷凝的臉色,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劉子恆。
小嬴政介面,轉頭詢問大夫,“你說,是否有傷。要實話!”
大夫擦了擦汗,如芒在背般難受,“是,是,求封主庇佑。”
小嬴政猛地一拍桌子,黑著臉,“來人,將這個人拉下去,具五刑!還有這個……”
他點了點目光一直粘在母親身上的劉二公子,“拉下去,挖去雙眼,砍下雙手!”
男孩渾身發抖,全身心的來表達自己此時的憤怒!
劉家主跪在地上,“小公子手下留情,看到我為安國君為大秦……”
趙靈渠將拿在手裡的杯子直接摔在地上,義憤填膺的開口:“大秦?!不必劉家主提醒,我會如實告訴王,告訴安國君,您的這些好事!”
劉家主慌了,身形虛虛一晃,趙靈渠這是在拿整個劉家家族來威脅他!
他耳邊傳來親弟弟和劉子恆的求助聲,痛苦的閉上眼睛,緊握雙拳,壓制著心中的恨意,手心傳來的痛感絲毫察覺不到!
趙靈渠也收到系統的提示,【劉家家主對您有殺意,宿主需要最好防備。】
趙靈渠有林侍衛這樣的人護著,沒在怕的。
當然,她知道,劉家主要殺她肯定不會在自家動手!
她自帶威儀的開口:“劉家主可還有什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