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見她笑的促狹,好奇,“趙姬直說便是。”
趙靈渠思考幾秒,柔聲道:“不過是些小手段,讓畏懼者更加畏懼謠言。”
頓了頓,繼續道:“王讓幾個可信之人去韓國都城呆個幾年,表示王對韓非子是多麼的倚重,多麼的看重,說的詳細,微乎其微,挑唆韓非子和韓國貴親的關係,久而久之,不管韓王是誰,對韓非子都會有所忌憚。若是日後韓非子回了韓國,哪怕是意氣風發的少年,無人敢用,豈不會鬱郁終生?”
嬴稷目光深了深,“趙姬這想法,可非常人所想。”
趙靈渠知道被忌憚上了,儘量放鬆的笑道:“奴家浮萍半生,如今好不容易安身立命,被人尊敬,自然會回顧往昔。”
她眼角落了落,帶著幾分失落,“奴家不懂其他,只知‘人言可畏’四個字,有時候最傷人的事話語,世人皆想為佛陀,以至高點中指責所有;卻不知,未知他人事,莫論他人言。”
趙靈渠本就是個美人坯子,眉角輕輕一彎,陪著嬌滴滴,我見猶憐的話語, 更是奪人心魄。
嬴稷現在還不知道‘人性’這個詞,作為帝王,猜忌之心不可沒有,心中對此半信半疑。
他也沒多問,只當是趙靈渠經歷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同時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世人都說他無情,索要土地如猛獸般無恥。
可說到底,不就是那些人沒本事?享受不了他的樂趣?
他的快樂,沒人能理解!
……
墨呈遠遠的就看到趙靈渠和秦王走了過來,目光深了幾分,跪下,“參見王。”
嬴稷擺手,“起來吧,這是?”
御膳房的幾個小太監猛磕了好幾個頭,“奴才是墨鉅子招來做菜的。”
嬴稷濃眉微挑,看向趙靈渠,後者輕聲介紹,“這是御膳房比較激靈的廚子,妾身想培養一下,作為日後學校的老師。”
嬴稷有些不解,語氣不明,“一個廚子,也能當先生?”
墨鉅子的心一下提了下來。
趙靈渠似乎感受不到這句話的危險,微微頷首,“可以,傳授生活技能與課業一般,都是為了在人世間生活下去。”
這句話不卑不亢。
跪地的人感覺身子都麻了,隨時會被秦王拖下去砍了。
氣氛不知道平靜了多久,嬴稷忽的笑了,“好,趙姬的解讀倒是不錯,孤要給你給要求了。”
趙靈渠低聲,“諾。”
嬴稷銳利的目光掃了眼四周,“這些廚子,做個饕餮大餐,孤滿意,可免死。”
低下的人身子更加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