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七是盧三爺的女兒,最初他很看好謝懷硯,也有意與謝氏結親,只是他女兒自謝氏回來,提起謝懷硯就神色不悅,他只當是性情不合。
如今謝懷硯跑來建康,不過幾月時日就動起了打壓他們盧氏的心思,太過狂妄!
謝懷硯看他一眼,神色矜傲:“晚輩前來,是給盧三爺送這個。”他把一紙供書遞出,上面赫然是盧五郎在獄中的招認,盧三爺看過去的第一眼,神色已變。
謝懷硯輕笑一聲,回身看了一眼,空淵上前用火摺子將供書燒為灰燼,謝懷硯語氣平和道:“盧五郎招認盧氏錢莊草菅人命之事是三爺和大郎君一手操辦,三爺可有話說?”
盧三爺自是認得盧五郎的字跡,絲毫作不得假,氣勢漸弱下來,輕哼一聲:“胡說八道!”
謝懷硯淡淡‘唔’了聲:“晚輩也是這般認為,此次前來是看在謝氏和盧氏向來交好,問一下盧三爺該如何處置盧五郎?”盧三爺默了默,轉身背對著謝懷硯:“他犯下這等事,自是罪不容誅。”
謝懷硯對他應聲,隨後大步離去。
盧三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既氣又惱的唾罵一聲,卻還只能領他的人情!
蕭肅藉著此事打壓了盧氏,趁機收回一些盧氏手上的權利,對謝懷硯極為信任看重,年關過後,謝懷硯在早朝提出對北朝開戰一事。
雖是這段時日朝中文武都得了謝氏的好處,事關兩國戰事,還是有不少朝臣站出反對,蕭肅曾對謝懷硯言:“你如今任樞密副使,親自帶兵作戰孤自是信你。”
“不過,如今南北剛休戰不過三年時日,朝中定是有不少人反對。”
開戰與否,不過是君心。
這些人反對,謝懷硯並不在意,幾日後,他將一份南北交界處定寧郡的地勢圖上書給蕭肅,定寧郡早在幾十年前歸屬於南朝,在蕭肅剛即位時卻被北朝所佔,至今未能奪回。
一直是蕭肅心中的一根刺。
謝懷硯再在朝中重新提起此事,朝臣之中反對之聲已是寥寥。
蕭肅看過定寧郡的地勢圖後亦當著文武百官應下,命常勝將軍陳益隨謝懷硯一同帶兵前往北朝,勢必要奪回定寧郡。
——
桃漾沒想到會在北朝見到陸氏中人。
她們的糕點鋪子裡有位常客,打扮富麗的一位中年婦人,每日午後都會過來這邊買上一份蓮子糕,說是她的婆母喜歡吃,時日久了,桃漾都會特意給她留上一份。
這日,落著雨的天氣,婦人的馬車依舊來了糕點鋪子前,只是下馬車來的卻是一位中年男子,他撐著傘神色匆匆,聲音溫和:“來份蓮子糕。”
說完,他才抬眸,看見桃漾的那一刻愣了愣神。
桃漾給他裝完糕點,發覺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心中警惕,再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溫聲問他:“可是糕點拿的不對麼?”
這男子回過了神,將目光自桃漾眉眼間收回,笑聲道:“冒昧問一下,姑娘家住何處,如何稱呼?”桃漾只對他說了名字,再未言說其他。
男子看出她的防備,神色感傷解釋道:“實不相瞞,姑娘與舍妹生的很是相像,只是,多年前她就已不在了。”桃漾對他輕輕頷首,思及那位婦人被人稱作陸夫人,家中亦是做布匹生意的。
她眉心微凝,再次看了看這男子。
之後,陸夫人再來買糕點,桃漾與她比從前更為熟絡些,有時請她來鋪子裡小坐,也就問出了陸氏的由來。
當年,她生母一家日子過的窮困潦倒,她生母離去後,桓馥命人給他們送去銀子,指點他們去做些生意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