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漾神色很不耐煩,再來回塗抹了幾下,把手中藥罐遞給他。
謝懷硯神色不變,任她從懷中逃走,再鑽進被褥中,他把手腕上未能塗抹均勻的藥膏塗抹,隨後熄了榻邊小幾上的燭火,俯身再朝嫣紅香甜的唇吻上去。
輕紗羅帳垂下,衣訣散落。
歡.好了這麼久,謝懷硯對桃漾的身.子已是輕車熟路,任她掙紮,任她喊罵,那些身體上的碰觸,依舊是無法忽略的真實。
他把桃漾抱在懷中,香.舌含進口中,吮.吸纏繞,修長指節自身後拖住,如開泉眼,侍.弄片刻,他眸色晦暗,咬在桃漾耳邊,啞聲:“乖一些。”
桃漾去咬他。
狠狠咬在他肩上。
謝懷硯眉心微凝,他吃了痛,將桃漾扔在枕上,抵.開了她的膝彎。
上弦月升在天幕,灑下澄亮月光,窗外樹影搖晃,帶動著月光搖著鞦韆。
臥房內銅獸爐裡的檀香已燃盡,輕紗羅帳半掩兩道朦朧身影,謝懷硯將桃漾攬在懷中,貼在她耳邊,低聲:“入秋了,桃漾妹妹喜歡秋景麼?”
桃漾疲倦的躺在枕上,似是睡下了。
他撫著桃漾耳邊碎發,再道:“鹿鳴山的四時景緻皆不相同,秋日的景緻更為別致,明日去山中走走,也好折上幾支秋海棠帶回屋中插在玉瓶裡。”
桃漾聞言眼皮微抬,怔神片刻,似有若無的在他懷中點了點頭。
翌日一早,桃漾在榻上醒來時,臥房內格外的寂靜,偶有幾聲鳥啼自窗外傳來,隔著床帳,她甚至能感覺到晨起微涼的風吹拂進來。
她自榻上起身,未喚水蘭,身上只著了件寢衣站在臥房內那扇山水屏風後,這架山水屏風比往日裡都要亮堂,被朝陽浸透,謝懷硯昨夜在她耳邊說的話,是真的,她抬眸看到了寢房的雕花木門是開啟著的——
她腳腕上的叮當聲也已不見。
陳月漪端著銅盆自外走進,見她下了塌,上前道:“阿漾,過來梳洗罷。”默上片刻,桃漾才對她應了聲,在妝奩前梳洗過後,再用了些吃食,陳月漪問她:“今兒日頭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桃漾再往門外望了眼,對她輕輕搖了頭:“我還有些困,再回榻上睡會兒。”她說完,起身再又回了榻上,陳月漪站在身後,欲言又止。
待至午後,桃漾才再下了榻來,未用午膳,直接出了寢房的門。
鳥雀生來就有翅膀可以飛翔,最怕困於鳥籠。
人也不過如此。
她雖在枕上躺了幾個時辰,卻睡不下,她貪戀屋外的日光,屋外的風,屋外的一切。
謝懷硯困了她許久,稍稍給她鬆了綁,雖然她心中很不屑,可她控制不住想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