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輕紗羅帳散下,帳內身影相疊,桃漾沐浴時薰染的香藥性極淡,不行房事對人無礙,只行.歡時才如情引一樣勾動著身體的四肢五骸。
稍稍撫弄,已是身軟如水,滑膩生香。
窗外月影西斜,碎光輕折。
桃漾趴在他寬肩上,面靨緋紅,呼吸連連,啞聲與謝懷硯道:“懷硯哥哥——”她吐息如蘭,貼在他耳邊:“別讓我再待在這裡——”
“院中孤寂,煩悶的很——”
她聲音顫顫,時而中斷。
謝懷硯垂眸,眸光暗沉落在她纖白脊背,掐住她的腰,啞聲問:“桃漾妹妹想去哪兒?”
桃漾低聲回他:“我想回存玉堂。”她環在謝懷硯後頸:“父親將我留在懷硯哥哥身邊,日後我便只有懷硯哥哥了。”
謝懷硯將她放到枕上,更為縱意搗.弄。
歡.愉正盡,桃漾纖白指節扣住錦褥,薄汗淋淋蜷縮成一團。
謝懷硯在身後攬住她,在她粉紅耳垂輕添,嗓音沙啞:“日後,桃漾妹妹留在祖母身邊侍奉,也幫我去鹿鳴山照料一下花草。”桃漾身上熱熱的,汗液黏.膩,貼在他懷中,輕輕點頭。
——
翌日,前去存玉堂給謝老夫人請安的人都散去時,謝懷硯忙完公務來到這裡請安,與謝老夫人言語幾句後,存玉堂外有隨從遞來一封書信,說是陽夏謝氏那邊送來的,與書信一起的,還有兩只箱籠。
謝老夫人開啟書信,垂眸看了眼,隨後神色不解看向謝懷硯,問他:“陽夏謝桓氏來信說,漾丫頭跟著你回了淮陽?”謝懷硯神色平和,對謝老夫人頷首:“孫兒此來,正是與祖母說這件事。”
“桃漾妹妹身子弱,身上起了冰麻,我留她在城外別苑修養幾日,如今身子已好,心中掛念祖母,明日便回淮陽。”謝老夫人聽此言,再看了眼桓馥寫來的書信,點頭道:“她母親給她送了些她的物件,搬去她住的廂房罷。”
隨後,她抬眸再看向謝懷硯,問他:“你何時去了陽夏?”
謝懷硯回:“早些日子外出,正好途徑陽夏,謝瀾邀了孫兒小坐。”謝老夫人聞言,沒再繼續問,只與謝懷硯說起些別的事來。
待到第二日,桃漾來了謝老夫人這裡請安,謝老夫人心中對桃漾喜歡,讓她坐在身側,慈和道:“不過是離了淮陽月餘,怎麼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圈呢?”桃漾神色清和,對老夫人莞爾道:“每到夏日裡總是這樣的。”
謝老夫人抬眸看了眼屋外的日頭,嘆道:“正熱的天,用點開胃的點心。”桃漾陪著謝老夫人在堂內待了小半個時辰,謝老夫人要午憩時,桃漾也回了她居住的廂房,小憩了會兒。
待醒過來後,她隨口喚:“杏枝——”話語出口,才覺出不對,再喚了拂柳過來,她如今住在存玉堂,謝懷硯讓拂柳和白蘆還都跟在她身邊侍奉,桃漾對此也無可否,待拂柳走近,她道:“把那兩只箱籠都開啟。”
桃漾起身下榻,站在兩只敞開的箱籠前,垂眸看上許久。
她瞧的出來,這兩只箱籠都是母親親自為她收攏的,這些年在陽夏,除了母親,沒有人對她的喜好了解的這般清楚,就連她常掛在床邊的那隻小布偶都被放在了箱籠裡。
桃漾蹲下身來,箱籠裡她平日喜好的衣裳物件沾染的蓮子香撲面而來,她對拂柳白蘆吩咐:“把這些衣服都收了罷。”裝衣服的箱籠被搬走,只留下另一隻擱置小物件的箱籠。
桃漾一眼就瞧見了箱籠右側角落裡的那兩只小檀木盒。
一隻,是桓恆送給她的機關木盒,她至今都未能破解開,不知桓恆在這機關木盒中給她準備了怎樣的禮物。
另一隻,是陽夏雨夜那日,她擱了血紅瑪瑙的檀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