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這句話,再無其他言語。
桃漾站起身,掩於袖中的指蜷住,再道:“若我有能為二公子做的,可替斂兒向二公子賠罪。”
謝懷硯聽了他想聽的話,周身氣場轉變,不再冷寒。
他抬眸往鹿鳴山東南側望過去,語氣平和:“不過是傷了只畜生,桃漾妹妹何必如此,”他抬手往東南方向指了指:“聽聞桃漾妹妹在陽夏時有片自己的花圃,早幾日我瞧這山中空蕩,就命人在香苑栽種了大片花草,不過,這些下人笨手笨腳,照料不好,桃漾妹妹可願替我打理一番麼?”
桃漾抬眸看他,與他點墨般的眸子相對,猜測出他的用意,只回道:“我也是自己琢磨,公子的花草珍貴,怕照料不好。”
謝懷硯輕笑:“怎會,我信桃漾妹妹。”
桃漾回到韶院時謝斂還在遊廊裡等她,她剛一走進院門,謝斂就撒腿迎過來,急切問:“五姐姐,找到了麼?”桃漾把那枚玉佩遞給他,低聲道:“別擔心,沒事。”
謝斂既驚喜又不解,跟在桃漾身側,桃漾就與他道:“那隻狐貍只是受了傷,還活著,二公子讓我幫他照料幾日鹿鳴山中的花草,算是賠罪了。”謝斂聽聞此徹底放下心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第二日一早,桓恆提了只食盒來到韶院,昨個他見桃漾用午膳時不太有胃口,雖說陽夏歸屬淮陽,可兩地的吃食卻還有些微的不同,桓恆一大早的就去了街上的春望酒樓,這酒樓的掌勺便是陽夏人,做了好幾道可口的陽夏菜送過來。
桃漾依舊不太有胃口,不過,還是把桓恆帶來的飯菜每樣都吃了些。待用過早膳,桓恆說要再一起去藏書閣,教她另外一本的機關古籍,桃漾微微皺了眉:“現在不成,我得先去趟鹿鳴山中,待午後再和恆哥哥一道去。”
她簡單與桓恆說了去鹿鳴山照料花草的事,桓恆沒再說什麼。
桃漾來到鹿鳴山南側的香苑時,謝懷硯正在古亭中端坐著翻看書卷,桃漾上前見禮,謝懷硯命空淵帶她先去瞧一眼那些新運來的花草。桃漾也是過了垂花門才知道,這裡的花草數目大的驚人。
比她在陽夏時擺弄的花圃大上數十倍不止。
她問空淵:“這些都要我照料麼?”
空淵對她頷首:“姑娘只須在這看著,有何需要做的,吩咐香苑裡的下人去做便是。”桃漾抿了抿唇,接過空淵遞上來的冊子,上面俱是香苑裡種著的花草名稱,足足有數十紙張之多。
在這裡大致看過一遍後,再次回到古亭中,謝懷硯已經放下手中書卷,抬手給桃漾添了杯桂花甜飲。
他嗓音溫潤,不疾不徐:“這些花草養的嬌,須桃漾妹妹時刻關注著,怕是一日都不得閑。”桃漾用了口茶,抬眸與他商量:“再找個人陪我一起罷,我可以把我所知都說與她,祖母的壽辰就在這月底,之後我便要回陽夏,也好讓別人來打理這些花草。”
謝懷硯對她頷首。
桃漾在花草叢中忙活沒一會兒,謝懷硯為她安排的另一個人就過來了。
是陳月漪。
自上次的宴席過後,陳月漪就不再是謝懷硯後院中的女子,而是頂了冬月的位置在謝懷硯身邊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