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城南區域南五路,十字路口旁邊的一間藥鋪之中,後廂房內的紫色石床散發著紫色靈氣,石床上正躺著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上身原本佈滿的新傷舊傷,以及深紅淺紅的血痂逐漸消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平常人流失掉體內三分之一的血液就會休克死亡,蘇瑾輝體內流失了近半血液仍未失去生命體徵,因修者體質強橫不能以常人度之。
突然一道兇戾的血霧虛影從蘇瑾輝胸口膻中穴脫穎而出,血霧虛影隨後移動到蘇瑾輝頭部上方,不斷往眉心處輸送紅色光暈,光暈從百會穴一路直下,遇到血液,光暈就融入血液中使其增加了三倍,遇到真氣,光暈就化為真氣之中使其迅速吸收體外靈氣。
蘇瑾輝體內的血液不斷增加,真氣也是迅速回復,直到蘇瑾輝身體回覆至全盛狀態,血霧虛影停止了輸送光暈,回到膻中穴陷入了沉寂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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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那憑空出現的紅色霧氣所形成的虛影不就是殺氣嗎?殺氣不是會對人體造成負面效果以及影響心智嗎?怎麼還能治療人的身體呢?
本來蘇瑾輝五臟俱傷氣血虧損,即便上身傷口癒合了,沒有十天半個月體內各處器官是恢復不過來的,現在受到血霧虛影的干涉,直接恢復到了全盛狀態。
這種情況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徐凌沒想到一個副城主竟然還藏有如此手段,現在都不容易被擊殺,以後還得了?
徐凌只覺得口舌乾燥,走近亮光的紫色石床前,一把翠綠色的長弓出現於左手掌中,他後悔救活蘇瑾輝了。現在還來得及糾正失誤,徐凌抬起長弓,右手食指中指搭弦對準蘇瑾輝的頭部,弓弦拉開五分之一,只要自己鬆開手指,蘇瑾輝的頭顱和元神就會應聲而滅。
這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在藥鋪門口,武安城主收到其他六名統領使傳遞的訊息後放心不下,鬼知道他們說的重傷是什麼重傷,準備親自來看看自己得意弟子的情況,卻被統領五使六使攔在門口,武安城主慍怒說道:"你們的狗眼瞎了?翅膀硬了?連我都敢阻攔?"
統領五使攤開雙手苦澀地說道:"城主大人,徐醫師要我們守在門口,別讓人打擾他治療。"
統領六使卻是賠著笑臉回道:"城主大人教訓的是,我們二人也守候門口有一段時間了,確實也關心裡面的情況,還是請城主大人進去瞅瞅吧。"
說完統領六使拉開統領五使,露出藥鋪狹窄的房門,武安城主正準備進入,房門從裡面拉開,三人只見徐凌揹著雙手款款地走了出來,武安城主試探性地問道:"徐醫師,副城主沒事了吧?"
徐凌臉色平靜,點頭回道:"蘇大人有福瑞在身,自然無事,雖然現在還陷入昏迷中,醒來也只是片刻之間,隨時可以換個地方休養了。"
武安城主聽到後放心了下來,招呼統領五使六使二人用擔架把蘇瑾輝抬出來,統領五使六使進入藥鋪的後廂房中,被碩大的中品靈石所製作而成的石床震驚到,二人小心翼翼地把蘇瑾輝抬離石床,轉移到擔架上。
藥鋪外面的武安城主對著徐凌執禮謝道:"有勞徐醫師費心了。"
自己明明設計殺死了他女兒,又謀害他侄女,他還對自己酬謝感激,一時間徐凌感到報仇的快感絲絲甜入心。
徐凌擺手回道:"不礙事,醫者父母心嘛。"
武安城主雙手往身上揣摩,搗鼓了半天,掏出了五兩銀子出來,交於徐凌手上並說道:"徐醫師,自從我女兒不幸夭折之後,我夫人已經很久沒有給我貨幣週轉了,這點錢你拿著,如果覺得不夠的話來日我再想辦法補給你。"
說完領著統領五使六使抬蘇瑾輝回城主府了,這時徐凌呆在原地,胸口沉悶然後突然出現刺痛感,良心彷彿感到了譴責,隨後面容凝重神情疑惑,難道自己錯了?不對不對,征剿徐家步家的兵馬就是從烈州開始自行組織的,除了武安城主還有誰能夠動用?而且武安城的牢獄草芥人命,進去的人就從來沒有活著出來,除了自己所搭救的七名徒弟。這不就是武安城主殘暴不仁的手筆嗎?
可如果錯了呢?萬一搞錯了呢?要是真的錯了,自己在武安城的所做所為與畜生又有何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