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山,真不愧是三十年前就揚名烈州的武道強者,修為上差劉絕一重,卻仍然能夠輕鬆予以重創,這一招挺棍直擊平平無奇的「龍出大海」,白元山施放過上萬次,許多面對白元山的對手,往往為了躲開「飛江」棍影,想出各種閃避方法,後面均被這一招擊中而喪失行動能力,成為砧板之肉任人宰割。
劉絕也不例外,真氣將近死到臨頭,雖然有「火雲劍」擋在身前,卸去了「飛江」的大部分力道,仍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撞擊,整個人被擊飛,撞到身後不遠處的樹上,藉此又卸了大半餘力,力道全部傳導至樹幹,樹幹因此開裂倒下,樹枝上的積雪漱漱而落,劉絕的身影被積雪埋的看不見了,劉絕趴在斷裂的樹下,白盈盈的積雪從四面八方壓蓋而來,劉絕呼吸著冰冷的空氣,眼冒金星頭昏腦漲,不停地自問,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劉絕睜開眼,彷彿看到的不是積雪,而是一幕幕幻覺湧上心頭,劉絕出現在崑崙山的一間閣樓之中,看著桌上嶄新的茶杯和新鮮果子,心中十分疑惑,這不是自己的居處嗎?我怎麼會在這? 劉絕帶著疑惑和預感,款款走上二樓,房間內的佈置還是和九年前一樣,劉絕摩挲著門口懸掛的各種樂器,琴、蕭、笛、箏等,還記得之前師妹說過崑崙山裡面枯燥,聽不到城內逢年過節的喜慶樂曲聲,於是自己一有空閒時間,就探索樂器演奏之妙,甚至偷偷下山購買曲譜,被師父發現了,說我玩物喪志不堪大用。
師妹在一旁偷笑,師兄江逢菱在一旁幫我跟師父說好話,師父這才罷休,要師兄時刻督促我修煉,早日繼承他的衣缽,從那以後,我修煉更加地刻苦,研究樂器也是更加賣力,過了兩年才精通所有樂器,時不時彈奏給師妹聽,解去她的悶悶不樂,師妹也開始鍾情於我,某天夜裡,我們二人終究是做下了,違背師門的事情。
崑崙山講究心無旁騖追求武道,至於門下弟子私下淫邪,是為人所不容的,很快,師兄江逢菱發現了我們二人暗通款曲偷嚐禁果,他卻是默不作聲,沒有跟師父稟報,只是每天晚上守在閣樓外,生怕其他人知道,江師兄對我們二人,總是那麼寵溺,每次碰見他,我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乖乖站好打招呼,甚至不敢直視他。
劉絕看著牆上所掛的各種樂器,開始傻笑了起來,窗臺處傳來一道開啟的響聲,劉絕詫異地回頭,剛好看見一道穿著冷色長裙的靚麗身影,從床榻上起身緩緩轉過頭來,五官精緻略顯俏皮,面帶微笑著自言自語:"師兄,你什麼時候娶我啊?"
師妹?師妹!劉絕伸手想過去拉住她,以後都不再鬆開,然而一道寬壯的身影出現在二人之間,劉絕抬起頭來,看見了登州城的都尉馮甫烝,馮都尉莊重地告知:"小姐,城主大人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要你速速回登州。"
靚麗身影抗拒地回應:"馮叔,我能不回去嗎?為什麼這麼久不見,一見面就是要把我送到別人家中?"
馮甫烝眼露精光神色遲疑,像是知道了什麼,面露難色遲遲不決,最後還是勸導一番:"小姐,這件親事關乎登州的安穩,城主大人這也是無奈之舉,也許只是名義上的聯姻,持續不了多久,不管怎麼說,還是請小姐回去成親。若是城主大人知道了,小姐於此失身,恐怕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事情還會惡化下去。"
靚麗身影像是全身沒了力氣,癱坐在床榻上,面帶懇求:"馮叔,你能下樓等我一會嗎?" 馮甫烝拱手告退:"這是自然,還請小姐不要耽擱了行程。" 樓梯口響起下樓的聲音,靚麗身影這才從桌上拿起羊毫毛筆,對著牆上寫下訣別詩: 「冬寒悽悽催花殘, 遙遙望心寒, 一夜恍若隔世牆, 容顏情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