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亂的顛簸之後,帶著尖釘纏著他的繩子解開。
雖盡是繃帶,但至少血跡傷口都已不見的身體,再度皮開肉綻。
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淺藍色的制服外套。
睜開眼,他躺在一張冰涼的大鐵床上,頭頂盡是不能直視的大燈。
手腳被皮帶捆綁在四角動彈不得。
想憤怒吼叫,卻發現嘴裡橫著一根巨大的棉棒。
嘴合不上,舌頭被抵住,除了口水四溢,他只能發出低沉的悶哼。
頭像被一個大錘子用力敲擊一樣,疼痛嗡鳴不休。
身體也在清醒經受被利刃切割的劇痛和精神折磨。
溢位生理性淚水的眼角餘光,只能看到一張冷白漠然的臉。
小孩記得,就是他把自己綁到這裡的。
疼痛眯起的眼睛驀地大睜,惡狠狠盯著他,喉間不住發出咆哮的低吼。
“吼!!!”
突然半騰起的身體,被圍在四周的白衣人齊手用力,重重按回鐵床上。
“砰!”
見此,那人只是淡然挑眉,“就別想著這一時半會兒的能研究明白了,聯邦指揮官可不會給我們那麼多時間,找到靈源所在取到樣本就好。”
合力壓制住小孩的眾人對視一眼,臉上盡是沒有遮掩的遺憾。
“尼克森,我們就不能直接把他帶走嗎?為什麼還要把他留給聯邦?”
被喚作尼克森的白髮男人無奈搖頭,“在我們研發出開啟基因二階段方法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面對來自聯邦政府的生命威脅,天天惶惶不安,身邊的兄弟一個個離開——”
在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時,淡然問道:“你們真的做好了跟聯邦政府開戰的準備嗎?”
幾人頓了下,終是緩緩搖頭,鬆手放開了小孩。
小孩不明白他們剛剛嘰嘰呱呱在說什麼。
只恍惚覺得其中有幾個音節他很熟悉。
好像那些個大個子,就是這麼叫那個女人的?
他突然精神了起來。
裝作睡著了那樣閉著眼,耳朵支稜著聽他們說話。
半天過去卻發現他們沒再開口了。
睜開眼,驀地對上一雙淺綠色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