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過早飯了嗎,一道用飯去吧。”傅窈捏著裙角尋了個話題。
季無月整理好起身,“婆子們正拆蒸籠屜呢,再遲些起,後廚都要將午膳呈上來了。”
“那你怎麼不早些叫醒我。”傅窈揉著空蕩蕩的肚子不滿問。
料想她會如此賴人,季無月從懷中摸出來油紙包,揭開油紙,棗泥香撲在傅窈鼻尖。
“第一籠棗泥糕。”
他促狹侃道:“那時某人抱著軟枕睡得正香,若那時擾了她清夢,阿窈說,她是會賴著不起,還是會發通脾氣惱了我。”
傅窈被他說得心虛,她清楚兩者都是她會做得出來的。
“吃完這一包,再想嘗頭出爐的棗泥糕就要自己早起了。”
季無月看著她小口咬著糕點,忽然出聲。
傅窈愣住,以為是他不願再幫自己買了,眼巴巴地抬眼望他。
少年輕笑,指腹極自然替人拭掉嘴角碎屑,“暫別幾日,我有要事處理,要過個幾日才回來。”
“什麼要事?你的屍毒還沒好就要孤身離開嗎。”
聽到季無月說要離隊,她頓時矇住。
季無月沒說是什麼事,只說三五日就能回來,見少女神色怔然,心情很好地彎了彎眉眼,“不過三五日就能回來,阿窈不捨我?”
“我哪有不捨。”
繡鞋踢向他的靴尖,少女又悶悶重複了句:“我沒有。”
不知是說給對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那我現在便啟程了。”
他定定看著傅窈,到底沒忍住伸出指腹輕蹭了下她臉頰,“……等我回來。”
見季無月當真轉身就走,傅窈情急撈住他的指節,囁嚅問:“……若是離得遠,傳訊戒還能用嗎?”
後者極力下壓上揚的唇畔,“不妨一試。”
昨夜屍魅一除,全城還魂的屍首都複歸塵土。
江府又掛起了白綾,江老爺則痛心疾首,整日鬱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