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吃,一旁的婉心卻頗有些眼巴巴的意味。
總歸不好忽略了她。
於是季無月又問起婉心,“婉心姑娘想吃?”
見婉心不說話,又道:“不必客氣,令兄臨行前百般囑託,在下總不好怠慢,這幾日你就把我當作你家兄長就行。”
說這話時他垂著眼簾,餘光掃過某片淺粉裙角。
心思被注意到,婉心眼睛亮晶晶的,想比劃個手勢,又反應過來他應當看不懂。
現在又沒有紙筆,她撓了撓耳朵,越過粉裙少女,上前一步扯過少年掌心,一筆一劃寫下,“兄長總會給我帶棗泥酥。”
她自顧自寫著字。
少年指節卻不覺繃緊,待她寫完,忙放下手對掌櫃道:“掌櫃,來包棗泥酥。”
眼見粉裙少女咬住唇珠,又不經意補了句:“順手多包些甜糕。”
省得有人眼饞。
當然,這句話他識相地沒說出口。
婉心拎著棗泥酥雀躍著回到傅窈身側時,傅窈正匆匆別過眼。
少女好像有些沮喪,又有些不大開心。
是很細微的情緒。
她知道這和婉心無關。
婉心只是想到那個刀疤臉兄長罷了。
可是,方才見婉心那樣坦然地在季無月的掌心寫字,後者更坦然地說讓她把自己當作自家兄長時。
她的心口被好像被一根細細小小的刺極輕地紮了一下,細微的疼痛感化作一股酸意,梗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
因為自己無法坦然對他,便見不慣旁人這樣坦然。
她怎麼能在他手心寫字。
那是不成的。
那是別人家的兄長,那是她的阿兄……
哪怕季無月嘴上對她說,讓她把他當作自家兄長。
那也只是說說而已,一句空話而已呀。
傅窈心裡掠過許多念頭,她是個藏不住事的心性,心裡是這樣想的,面上便含了三分嗔怨看向身側婉心。
婉心不知道傅窈那些念頭,她見粉裙姑娘看向自己,以為她也想吃棗泥酥,於是掰出一大塊給傅窈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