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羅膽顫心驚癱坐在地上,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分明方才還說著話呢。
他分明已死了,卻仍撐著傘同她走動著。
她驚不住嚇,霍然昏死過去。
……
窗外雷鳴電閃,屋內卻未掌燈。
男人推門入內,驚雷響過,照亮了半邊屋子。
地上擺放了兩人,一個是垂著腦袋的林秀才,一個是面色蒼白緊閉著眼的江小姐。
男人將林秀才踢到一旁,走上前仔細端詳著江羅,她心口破了個大洞,留下空蕩蕩的血窟窿。他又捧起她的手,她的小指處有粒硃砂痣,煞是好看,但此刻的雙手卻布滿皺折,枯槁如樹皮。
她的血被抽幹了。
“看來還是失敗了。”
“人傀不是輕易能煉成的。”
男人喃喃自語,轉身“啪”的一聲合上了門。
官道上,幾人撐著傘而行。
那蒲先生倒沒至於讓他們無頭蒼蠅般去尋千機線,而是在天書上寫了個去處,夜城。
快到夜城時,下起了雨。
傅窈撐傘走在少年身後,氣悶踢了踢他的靴子,見皂靴的白底沾上泥印子才稍解氣。
季無月轉頭,眸光不解,問她,“你為何惱?”
“誰惱了,是你擋路了。”
他這幾日都避著自己,分明是他無端惱了自己,卻反倒怪罪她有惱意,他既不承認,傅窈便也不肯認自己心中有氣。
季無月聞言長腿一邁,果真利索從她身前挪開,走到一旁楚雲渺那去了。
這人真是……
傅窈氣性不減,心頭還多了股說不清的感覺,她也不知道這股惱意從何處來。
“宿主最近怎麼了,感覺你很奇怪。”系統突然開口。
“我哪裡奇怪了,只是心緒無端不由自主罷了。”傅窈問他,“你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系統想起什麼般,語氣變得有些怪異,“你可知道那些被煉成人傀的人,起先也是心智不受控制。宿主的邪魔之體又是煉制人傀的絕佳料子,還是小心為上吧。”
“你是說,季無月可能會將我煉成人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