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了?”傅窈匪夷所思。
“嗯。”
季無月晦澀開口,倒不是回應她的問,而是又接上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一起打的。”
少年此刻暈乎乎的,神思不由己。
雖然遏制了傀儡妖的牽引,但也收不住自己將要說的話,只得不加思索地一股腦將真言傾倒出去。
他方才那句,便是在回應傅窈此前關於耳墜與戒指的問詢。
在嶠南,年滿十八的未婚男子皆要在左耳戴上墜有尾羽的耳飾,以示尚未婚配,可堪折取之意。
若是有了心上人便要將尾羽贈予女方,女方再將其戴在右耳。如此,方才算作一對嶠男百姓認可的佳侶。
那時傅窈時常同他念叨著男子耳飾的精美漂亮。她不知道嶠南的風俗,只眨巴著眼睛說想看阿兄戴著如何,他便索性在為她打造那枚收妖戒時給自己也打了個耳飾。
只是收妖戒被她砸碎了,再戴上這根耳飾時也已物是人非。
“啊?”
傅窈歪著頭,半天才搞明白他在說什麼,這還是在試探她想沒想起來嗎?
話剛一出口少年眼底就劃過郝色,輕顫著鴉羽竭力找回清明。
“不是。”他氣息有些不穩。
薄唇掀動,接連飛速反駁道:“沒有的事。”
季無月磨挲著指尖,簡直恨不得對那暗處的妖殺之而後快。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傅窈覺得他這會好生奇怪,無緣無故跑到她跟前,又說些自相矛盾的話。
“你喝酒了嗎?”她打量著他隱隱醉態的臉頰。
“喝了。”少年不自主答。
她問,他便控制不住地答。
也不知是背後懸絲的牽引,還是酒精作祟。
不會是喝醉了吧。
傅窈樂了,什麼有問必答的酒後彩蛋。
“那豈不是問你什麼都會回答我咯?”少女噙起狡黠的笑,眼尾翹起,像只靈動的小狐貍。
“……是。”季無月硬著頭皮艱難道。
懸絲的另一頭,白麵傀儡懊惱團坐在地上,壞脾氣捉妖人的自我意識太強,根本牽引不住他,更別提操控著他排他愛看的戲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