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從昨天以後,兩人之間真的就像是情侶了,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顯露出來兩人之間的關係,而不是那種貌合神離的生澀的,兩人都在有意識的彼此靠近。
趙騰問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就讓方爾先等著,等他的工作結束了兩人一起吃了飯然後他送她回去。方爾本來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她歪了下腦袋,笑笑點頭讓趙騰問快點。
等趙騰問解決了工作上的問題,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談到了工作的問題。不是趙騰問主動提的,而是方爾主動說的,雖然趙騰問沒有什麼表示,但是方爾覺得自己應該尊重一下他。
“你就不問一下我為什麼辭職?”方爾看了趙騰問一眼。
“該說的你自然會說,如果不該說,聽了應該沒有不聽來的好吧?”趙騰問笑了一聲。
方爾有時候真的覺得,趙騰問就是一個滿腹心機的人,每句話你聽得時候是一個意思,等再想一會兒又有另外一個意思,事後再想起來又是另外一個意思。相處了很久之後你就會發現其實他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你最開始瞭解的最淺顯的意思,不過大多數人都會理解成為第三個意思。
她覺得自己如果真的要和趙騰問在一起一輩子,可能就要學會簡單的,思考的方式簡單的,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可到底方爾還是多想了,被趙騰問這麼一說,她莫名有一種做賊心虛此處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方爾巴拉巴拉解釋了幾句,越發的感覺自己越抹越黑。
“主要是我覺得自己和這個工作崗位不匹配,我原來是血的設計,現在做會計。”說完方爾又想起,要是現在說不合適,那之前兩個月幹什麼去了?就是真的不適合她也基本都將出納員這個職位的工作熟稔了。
“……”
“還有就是因為工作環境吧,我……”方爾說道這裡又想起,自己什麼時候有資格能挑選工作環境了?她基本上能找到工作就已經哭天搶地了。巴拉巴拉半天,反倒是方爾開始覺得傷感了起來。
她怎麼這麼沒用啊?大學畢業證沒有,後來給林森解決了讓讀碩士研究生,可她研究生學位沒拿到又出這麼些么蛾子。生活怎麼就這麼痛苦呢?
……
辭職後方爾暫時也就沒想找工作,不過她手裡的錢省吃儉用最多用只夠她一個月方爾花費。在家這段時間方爾說是在思考人生,基本上每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偶爾和趙騰問出去逛逛了。
每次她總會四十五度角憂傷的仰望天空說出自己的近憂時,譬如後半生基本混吃等死啊,譬如她怎麼就沒有一技之長啊以後怎麼活下去啊,趙騰問總會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說:“我養你啊。”
這種話方爾也就聽聽算了,但是他總覺得趙騰問摸自己腦袋的時候像是再摸自己養的某隻寵物。
這天方爾睡到快十點的樣子才醒,就聽見門鈴響。她腦袋蒙了一會兒,一般這個點兒趙騰問都是在上班的啊,今天這是??
然而當方爾看清了今天是週末也就釋然了。方爾簡單的洗漱一番,又找了一張大披肩給自己裹上才開了門。
“今天怎麼來……”方爾瞳孔收縮了一下,捏著門柄的手下意識收緊,“你怎麼來了?”
站在門外的人,是林森。
林森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閒裝,相比平時穿西裝的時候看起來要年輕陽光很多,服服帖帖的頭髮顯得有些毛躁,炸起來一些顯得格外的蓬鬆。方爾想伸手幫他順順毛,可只是撓了撓手心。
林森看起來似乎瘦了一些,兩頰稍稍向內凹陷著,眼眶下面也是一陣青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他現在已經三十三歲了快,是不是這個年紀的人都這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是距離上次見面快小半個月之後,他站在了她的家門口。這一幕方爾在沒出差之前想了很久啊,她覺得如果那個時候林森來了,她就什麼也不管了,不管發生什麼她都要和他在一起,可是現在不行了啊。
方爾微微收了下顎,身子站直了些,一字一頓清晰的重複:“你怎麼來了?”
“方爾。”
方爾撇開他那雙黝黑的眼睛,掩在披肩下面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嗯。”
“你以為是誰?趙騰問嗎?”
方爾沒說話,看著門框的眼神有些發怔。林森什麼都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那樣也好啊,也好,至少這樣他們之間能夠斷的更加乾乾淨淨的。沒了希望,自然就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