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儘管她心裡的門房設的如此之深,也抵不得金元茹自來熟的勁兒,她就是不問,也管不住金元茹要往外面說的嘴。
從他們吃飯的地方,到診所,前後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地圖路程估計分鐘數),金元茹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生活都剖析給方爾看了個透徹,就好像兩人是發小一般。
在金元茹說了自己近日做過最勁爆的事,是在酒吧裡面找個男人一夜情之後,她興起又問方爾:“誒,你睡過幾個男人?”
饒是方爾臉皮厚了些,也遭不住她這麼直白的問法。方爾當即臉一紅,眼睛瞪大了看金元茹兩眼。這還是走在大街上,她怎麼跟周遭只有兩人似的?也真是‘目中無人’。
先前方爾就沒怎麼搭過話,到這種時候自然是更加的發揚了左耳進右耳出,方爾咬緊牙關不說話,金元茹纏她:“我都告訴過你我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和誰在哪兒了,你居然連睡過幾個男人都不告訴我,還說我們是閨蜜!”
方爾被金元茹激的臉都有些發紅,哭笑不得:“這種事怎麼好在大街上說?”要不是顧忌著面子,方爾正想問問她,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紅口白牙的說過兩人是閨蜜了。再說了,就是她不願意聽,那金元茹說之前問過她的意見嗎?這簡直就是強買強賣嘛。
“那好吧,”金元茹收斂了些,又在方爾耳邊強調,“那待會兒在電梯裡面你告訴我吧。待會兒你是要去見心理醫生的,可不能撒謊,說謊是心理學最大的天敵。”
方爾現在基本上屬於,金元茹說什麼,她就聽什麼的狀態,點頭微笑。
可金元茹總是能讓她破功。方爾算是見識了,這世界上還有比露露更加沒有節操的人,權當臉皮厚跟自己見識多對等上了。
在繼方爾不回答好幾個問題之後,金元茹埋怨了方爾幾句:“你這個人也忒沒意思了,這也不說那也不說,那我們怎麼才能親近起來。”
對啊,她就是沒意思,好的打住,就這樣吧。方爾是恨不得金元茹現在就嫌她無聊透頂,自己去找自己的樂子。
可她終究是看錯了金元茹。
“既然你不能說自己睡了幾個男人,那就說一下你覺得女人一輩子要睡幾個男人才划算吧?”她前一句才說方爾沒意思,下一句又毫無妨礙的丟擲來另外一個尺度更大的問題,臉不紅心不跳的那種。
方爾頓在原地看了金元茹好一會兒:“這麼無聊的問題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金元茹原本以為她是要開口給自己答案,不曾想又是一盆冷水潑下來,可方爾越是藏得深,她就越是想知道。
“這種問題也說不得?”金元茹嫌棄的癟嘴,不死心,“這又不是什麼私密的問題,不就是探討一下看法嘛,再說了這大馬路上這麼多人,誰注意你了?大隱隱於市知不知道?”
她說的頭頭是道,方爾卻是有些抓耳撓腮。雖然金元茹的問題都很奇葩,但是她的觀點都在理。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方爾不得把早就醞釀好的答案說出來。
“幹什麼要睡幾個?一個不就行了!”
金元茹沉浸在自己挖出來大新聞的驚喜中,又是驚又是喜的看著方爾,衝她眨著眼睛,拿手指戳她:“不是吧你,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思想還這麼保守?”
“誰保守了?”方爾不準備答金元茹的問題,一是因為覺得兩人之間的矯情好沒有到可以談論這種話的地步,而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可金元茹說了,她也問了一下自己,真就是這麼想的,說出來被金元茹懷疑,她就不開心了。
兩人恰好路過一個公園,方爾避開車流,開始和金元茹講道理。
“睡一個人就叫保守了?這是原則問題你懂不懂?”
金元茹一副不屑的模樣開啟方爾的手:“得了,裝什麼正經,你也都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了,還相信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傻話?現在這種年代,誰沒個兩三次的一夜情啊,”她說的理直氣壯,“玩的就是刺激,要的就是心跳!”
方爾覺得自己跟這種富家女根本沒有交流的必要了。她看著是那種濫交的人嗎?方爾冷冷的瞥了金元茹一眼,繞過她往前走。
走出沒幾步,金元茹追上來攔著方爾,嘴上驚呼:“不是吧你,”她眼珠子轉了轉,“難不成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就是一?”
方爾沉默不語,可金元茹跟見了什麼稀罕物什般的張大了嘴,拿手捂著:“真的假的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