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栗色,陰狠的讓人心底發顫。
方爾嚥了咽嗓子,老老實實的站著。下一秒,關子已經直起身來,一隻手捉住方爾的兩隻手,拖著她往一角走,是更加偏僻的地方,雜草都沒有除,方爾還以為他要把自己藏起來,忽的就看見關子撩過那一堆雜草,後面一個半米高的洞口露了出來,應該是下水道之類的。
她被迫著鑽了出來,外面是一條漆黑的小巷,今天天色本就不好,此時暗沉沉的倒像是馬上就要黑了。方爾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推搡到了一輛車上面,腰間傳來一陣劇痛,她疼的齜牙咧嘴直吸冷氣。
等她上了車,關子又下了車,沿著那個洞口鑽了進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車門光著,裡面還有一個人,是司機,正透過反光鏡打量著她,眼裡的笑容滿是玩味。視線落在方爾身上,像是黏糊糊的鼻涕蟲,她不禁冷顫,卻還要忍受著身體上的痛苦,方爾疼的直冒冷汗,剛剛上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傷口。
關子不過一兩分鐘返回,手裡多了一個包。方爾眼神瞬的冷了下來。
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著自己再一次失蹤林森會不會急壞了,又想著連最後的線索都被關子拿走了,他會不會找不到自己?要是真的找不到,她能自救嗎?
關子對她的態度大不如從前,之前關子雖然很強勢,但是對著她的時候,說話做事什麼的總是客氣的,可是剛剛,他的眼神還有她身上現在掛的彩,都只說明一件事,她這一次不會像上次那麼好運氣了。
關子一關上門,司機便啟動了車子。
而這一切都直接的證明了一件事,關子今天就是故意為了蹲點的,想要再次抓住她。方爾有些想哭,林森說過一次這個問題,可她今天親自把他給遣走了。
她本來就不熟悉這邊的地形,車子彎彎繞繞的駛了出去,她身上又疼得慌,眼前晃虛影,看不實在,後面實在撐不住,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方爾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關子,他拿著一把足有小臂長的刀要砍她,方爾問他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她問急了,他只說了一句,他是啞巴,不能說話。
她在夢裡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夢裡,可她就是醒不過來,或者是感覺自己醒過來了,可還是在夢裡,這種情緒反反覆覆好幾次,她總算是一頭冷汗的醒了過來,渾渾噩噩的擦了擦額角的汗。有些摸不準現在的情況。
她蒙了一會兒,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被子裡面的衣服,摸到衣服之後幽幽的鬆了一口氣,上一次醒過來衣服被扒的乾乾淨淨,她不確定關子是不是變態之類的。
外套已經沒有了,搭在房間內不遠處的藤椅上,衣服弄髒了,上面滿是血汙,後腰的位置有一個十幾厘米長的切口,就是她今天受傷的位置。
到了這個時候她倒是突然想起會不會留疤這個問題,她憂心了好一會兒。
許是這種被綁架的經歷多了,方爾心裡焦慮的情緒比第一次要好太多,只是仍然心裡慌慌的,緊張的要死。
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包紮了起來,方爾伸手去觸碰了一下,疼的縮回了手,開始打量房間,可眼神一轉,就聽見又開門的聲音,她抬眼望去,正好對上關子那雙泛著冷意的眼,她猛地一顫,收回了眼神。
關子手裡拿著一個麵包,還有一杯水,走過來直接丟在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上面,方爾看了一眼,肚子咕咕叫了一聲,她沒有動。
關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到搭著她風衣外套的藤椅上坐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也不催她吃東西。
方爾心裡有些難受,想跟他交流又不知道說什麼,也知道他無法回答自己,乾脆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伸手撿起了自己身上的麵包和水,一點點的放進嘴裡,咀嚼著。
房間不小不大,不像是民宿,也不像是酒店,也絕對不是關子自己的家,方爾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房間比之前那個房間要大太多,牆壁上貼著穿著三點式的美女的海報,有些卷邊。
她忽的想起今天開車的那個人,心裡一緊,又抬眼去看關子,恰好和他的視線對上,方爾猛地一縮,收回了視線,默默的啃著乾乾的麵包。心裡有些發虛。
之前關子綁架她,目的很明顯,應該是想讓她做壓寨夫人之類的,可這一次,他非但沒有動她,連帶著血汙的衣服都沒有幫她換掉,她心裡有些發慌,總覺得在這一切的後面還掩藏著另外一件不可告人的事,她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卻說不上來是什麼。
“咳咳……”方爾不注意被面包屑嗆住了,咳嗽了兩聲,忽的察覺到一道陰影壓了過來,她嚇得睜大了眼,就看見關子直直壓了過來,方爾心裡一慌,拿手去擋:“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