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清命隕城下,高適遭連詔南下
史思明聽了這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他越看這個副將越像是史朝義同黨,感覺他的面相都開始變得奸佞起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和那個逆子來往,是不是他早就和你說過,要你和他一起謀反了?”史思明的眼睛就像是能生剜了副將一樣。
副將一個哆嗦,還想為史朝義求求情,安祿山扔下一句“別讓我查到你”就走了。
他覺得,史思明有些疑心病過度了。
史思明統戰時心思細膩,能發現很多蛛絲馬跡,並且他還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就能在戰鬥中屢戰屢勝,如同車輪一般碾壓唐軍的兵力,逐漸向中原滾去。
但是當心思過於深沉,就變得多疑起來了。
他不是第一次疑心周圍的人心有反義,但是沒有一次鬧出這麼大陣仗。
按理來說,他也不該在沒調查清楚的時候就下了這決定,殺死自己的兒子。
但這件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只能代表他想要殺史朝義的念頭早已萌芽。
對他來說,何時殺史朝義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史朝義在軍中尚有威望,於是他就想自己可以藉著這次意外,給史朝義安一個通敵的罪名,讓士兵們看清楚自己追隨的是怎樣的一個少主,再名正言順的處決了他,防止有人不服。
史朝義被扔進了地牢。
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他看不見一點光芒,只有天花板滴下來的水滴在石磚上碎裂,發出細微的聲音,和史朝義的心跳共振。
他越聽越心慌,就好像水滴停下的一瞬間,他也會駭然離世。
他真想再看看外面的天空,但是他知道,下次再看到太陽的時候,就是自己人頭落地的時候。
高適逃出去後,直接回到了唐軍的軍營中。
他向楊玉環複命的時候,越說越高興,好像已經能看到唐軍的勝利了。
楊玉環也只是淡淡地笑著,沒有太明顯的喜悅,但她滿意的神色也暴露了心中的欣喜。
她知道史思明和史朝義素來有矛盾,政見上互相合不來,也知道在後來,安史之亂晚期,史思明確實想要殺死史朝義,又被史朝義所反殺。
她也知道史朝義在軍隊裡的人氣是大於史思明的,如果他出了事,軍中會人人自危。
她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想辦法讓父子相疑,提前激化他們的矛盾,再讓軍心大亂。
她還是抱著自己之前的看法:打仗,打的是軍心。
彎彎繞繞演了一出戲,做了多少的準備,就是為了讓史思明相信這劇本。
看高適這回饋,史思明大概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經被拉到了舞臺上。
這場戲的舞臺被牢籠困住,他進來就別想再出去了,除非剜掉自己身上的肉,把自己弄著零零碎碎,遍體鱗傷。
她說:“給他們留一段時間發酵,明天我們去攻城。”
好訊息和壞訊息像是放在一個天平上,有好訊息,就有壞訊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