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清眉頭一挑,還未開口,就被史思明抬手攔住。
史思明高聲回應:“楊玉環,你一介女流,也敢在此叫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楊玉環早就聽說過古代有個詞語叫“罵陣”。
當守軍將士不出兵的時候,需要在城樓下大聲辱罵,用激將法把對方罵下來。
她作為一個女孩子很少接觸罵人的臺詞,來之前還問了將士們具體應該怎麼罵才更髒一些。那些將士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一句句臺詞讓她應接不暇。
最後自己也沒學會多少,就是聽得一個頭五個大。
實話說,楊玉環的內心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如果要城樓上的人們聽到自己的聲音,那她不能離城門太遠。
否則的話,自己聲嘶力竭的大喊在他們聽來就像是蚊子打鼾,既沒存在感又沒威脅。
如果離城門太近的話,她不敢確定會不會被這群無恥之徒一箭射死。
畢竟她不敢保證這些蠻夷之人會在這時遵循大唐的封建禮法。
於是她讓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拿著巨大的盾牌護在自己身邊,如果上面形勢不對,立馬就躲在盾牌下防止血濺當場。
“你殘暴無道,欺壓百姓,屠戮無辜,早已天怒人怨!今日我唐軍兵臨城下,便是替天行道!烏龜可以縮頭,沒必要躲在髒水溝裡薰陶!等百年後人們撿到你那臭烘烘龜殼都以為是墊糞桶的爛石頭!”
史朝清越聽笑得越開心,只是他的手也逐漸伸向了一旁士兵的腰間。
他抽出那個士兵身上的弓箭,瞄準了楊玉環。
箭矢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彷彿下一刻就要離弦而出,直取楊玉環的性命。
然而,就在他即將鬆手的瞬間,一隻手掌突然按在了他的弓上。
史朝清一愣,轉頭看去,只見他的兄長史朝義正冷冷地看著他。
“放下。”史朝義力氣不小,直接把他的弓箭壓了下去,“君子之禮。”
史朝清啐了一口,說:“去你孃的君子。”
但史朝義把弓箭壓得死死的,絲毫沒有防守的意味。
不像史朝清的紈絝莽撞,史朝義更像是個正直的忠良,他在史家的氣場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史朝清沖著城樓下喊道:“是我,怎麼?手下敗將,還敢來我城下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