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的受苦了”楊玉環雙手握住了她在發抖的手,“方才馬車不知為何那麼顛簸,硬是磕了我好幾下腦袋。”
白瑪曲珍立刻關切的問道:“娘娘可有不適?我在吐蕃學到些土方,可以緩解磕碰後導致的頭昏頭痛。”
“不必了,我緩一緩就好。不過,你知道為什麼軍隊走這麼快嗎?之前從未有過。”
她的眼睛直直盯著白瑪曲珍。
“不知,娘娘,韋將軍把我留在這裡後,告誡過我不要打聽行軍的訊息。”
楊玉環聽完,心中雖有些失望,但面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也是,行軍之事本就機密,難為你守規矩了。”
“大唐有過教誨,婦從夫,這是我應該做的”白瑪曲珍咧著一口白牙,笑了起來。
楊玉環聽了這話心中大為震撼,她真的知道婦從夫的意思嗎?還是說,韋諤是真的要娶這個吐蕃女子為妻?
“韋諤向你提親了?”楊玉環甚至還要忍住自己的手,控制住不讓它抖得比方才的白瑪曲珍嚴重。
白瑪曲珍的臉瞬間泛紅,低下頭去:“娘娘,昨日夜裡……”她不再說下去,楊玉環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她有些不相信韋諤能做出這等糊塗事,和一個剛認識沒兩天的吐蕃女子過夜?
他難道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將軍?
楊玉環幾乎快要壓不住心中的怒意和震驚,她與白瑪曲珍閑話幾句後,就轉身向軍隊最前方走去。
由於馬匹在泥地中的飛馳,韋諤的白色鎧甲上沾染了星點的泥。周圍的將士們三三兩兩在聊著天,而他沒有下馬,就坐在馬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韋將軍。”
韋諤似被嚇了一跳,看向站在一旁的楊玉環,他的眼下烏黑一片,似乎是一夜未眠。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嗎?”
“你為何娶她為妻?你難道忘了,你是一個將軍。”
“昨夜,昨夜她來我營帳,是我沒能控制住我自己。半夜,我在夢中驚醒,看到她躺在我身邊。我讓她離開後,我看到榻上有血漬。思考了一整夜,早上出發前才決定,不能負了……”
他話未說完,就被楊玉環所打斷。
“只是因為血漬,你便要娶她?”
“是的,娘娘,此事已成定局,是我昨夜的錯,我也是想盡力彌補。”
韋諤面色慘白,他低著頭,已經不敢再看楊玉環了。
楊玉環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韋將軍若是放在情愛戲折裡,那是妥妥的好男兒。好心搭救絕境中的異族女子,扛著兩國敵對的關系,犯下錯誤後為她負責。
可惜,現在他拿到的是軍政戲折。
楊玉環此時也不能確定這個吐蕃女子到底是否良善,那麼他對這個女子的信任與責任,就像是撒向未知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