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如今江采芹北上,也是想去救自己的姐姐。
也怪不得他們不想在這裡見到自己——楊玉環,本就是一個撒潑爭寵的深宮女子。
“本宮是皇上派來幫助你們的。皇上前些日子與本宮共同學習過兵法,並講了他的思考。”她面帶微笑,聲音不大,卻絲毫沒有落人下風的感覺,彷彿真的在替玄宗發言。
“那我們的貴妃有何高見?”程昌胤似乎是被他逗笑了,問道。
“從潼關潰敗計程車兵如今大機率正沿渭水西行,我們如今也在河畔,渭水可能會遇到他們。將他們合併入軍隊,是我們的第一次擴軍。
楊玉環這麼說,是因為她記得,李亨帶兵北上的時候就曾在渭水河畔遇到潼關潰散的軍隊,而當時天色已黑,他誤以為是叛軍,雙方交戰一整夜,死傷了許多人,直到天亮才看清對方是自己人。
這無疑是“出師不利”的徵兆,當時,也極大程度上動搖了他們北上的軍心。
而這次,大部隊因為各種事端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算來,比歷史上李亨到達渭水剛好晚了整整一天。
李亨當初遇到軍隊的位置更靠東一些,那時潼關敗軍正沿河往西走,按照時間推算,大概也到了這附近。
說不定能碰得上潰敗下來的潼關軍隊。
江采芹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就憑這些?你怎麼就知道他們要來這裡,說白了還不是你的猜測罷了。我們的貴妃娘娘以為在前線能看戲本呢。”
楊玉環樂了,她還真是看了戲本,還真知道有這麼一支潰敗的隊伍。
面對江采芹的嘲諷,楊玉環並未動怒,她神色平靜地說道:“江將軍,如今局勢危急,任何線索都值得我們去嘗試。”
“正是因為局勢危急,才不能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就算你想去送死,我們這麼多將士的性命,豈是你能夠負責的?”
“江將軍,請您看地圖——”她俯下身去,指著桌子上的地圖:“潼關,接黃河,連渭河,守長安的要沖。兵敗後,士兵四處逃竄。北臨大河,南據高山,東有敵軍,只有西邊是唯一的逃亡路線。他們擔心被陛下治罪,又怕叛軍攻入長安後自己慘遭屠戮,定不會進長安,只會沿河西行,找地方安身。敗兵行動緩慢,且隊伍分散,極易發覺。”
她看其餘人逐漸安靜下來,開始聽她說話,頓了頓繼續道:“潼關失守後二十萬大軍僅剩8000人,哥舒翰投降,軍隊逃離潼關。如果能夠接納他們,我們將至少增加一千兵力。”
“無理取鬧,去做一件賭運氣的事情”江采芹嗤之以鼻。
“江將軍,並非無用。我們也要在渭水尋找水淺之處涉河,同時就可以另派人手尋找他們。”
其餘人聽著她說的話,紛紛點頭。
“貴妃說的不無道理”韋諤的眼睛一直盯著地圖,思考良久後,點頭肯定道。
“萬人的軍隊,口糧難道貴妃提供?我們尚在逃命途中,又怎麼負擔的起那麼多將軍的口糧”。
不得不說,江采芹的腦子還是線上的,楊玉環在心中感嘆到。
如果不是因為他說話實在是太嗆人,自己都想誇他了。
第一時間想起軍隊的口糧問題以及管理問題,至少他的領軍能力是完全合格的。
只是,楊玉環也早已有了解決辦法。
“我們方從眉縣帶出不少糧食,夠幾千將士吃一段時間了”不過,似乎如今不需要楊玉環想辦法,掌管糧草的房琮先回答了他的問題。
楊玉環看著他淡淡地笑了笑。
“各位將軍,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