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諤是韋見素之子,年紀輕輕就無數軍功傍身。素日裡,他身穿白甲,披著一塵不染的白袍,人們常稱他為白衣將軍。
而他方才恰好聽見了貴妃和將士們的談論,恰好又看到了她眼中對將士的慈悲。
“是啊,陳將軍,俺們也覺得此事不妥。”另一位年輕些計程車兵附和道,方才,正是他最先拿到了楊玉環的糕點。
本身發起動亂計程車兵們,就是以最開始被楊玉環挑唆計程車兵為中心的,這段時間內,她的立場也在人群中被傳播,已經有不少士兵相信她與楊國忠沒有關繫了。
唐玄宗聽著這群人七嘴八舌地吵嚷,頭疼欲裂。他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整個人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最終緩緩開口道:“陳將軍,愛妃無辜,朕不能答應你的要求。此事就此作罷,切勿再提。”
等軍隊散去,黑夜的金城驛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楊玉環逃過了一劫。
她深吸一口氣,站在驛站窗前,看著樓下的一地狼藉。
戰士們躺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一天的疲憊,還有深夜的動蕩,讓他們身心俱疲。
解除了生命危險,她終於有時間想一想自己如今的處境了。
回到安史之亂時期的大唐,成為楊貴妃。可......又如何能回去?
自己是在佛堂被帶來的,是否回到原來的佛堂,就能再回去了?
那便等明天,到了馬嵬驛,去佛堂看看吧。
驛站的床榻十分簡陋,值錢的物品早就被逃跑的人們帶走,就連被褥都被捲走,留在床上的只有草蓆。侍女把隨軍帶著的被褥拿來鋪在床上,她看著宮女的背影發著呆。
楊玉環心想,我是不是應該去找皇帝安撫他?
不過轉念,歷史上此時唐玄宗對楊貴妃百依百順,一天晚上不去大概也無妨。等明日,再解釋自己身體不適吧。
畢竟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如何去面對一個老頭丈夫。
楊玉環坐在銅鏡前,這驛站中的鏡子上蒙了一層土,侍女還沒來得及為她擦幹淨。楊玉環微微傾身,透過那模糊不清的銅鏡,目光緩緩落在自己的臉龐上。
她透過模糊的銅鏡看著自己的臉龐。
國色天香,引人愛憐,這般形容她恰如其分。她的肌膚如同羊脂玉一般溫潤細膩,泛著柔和的光澤,彷彿能透過那層模糊看到歲月都未曾在上面留下痕跡。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怪不得李白會將她描寫成瑤臺下的神女。
突然,安靜地夜色裡傳來一陣尖銳的哭號。
她從沒聽過遮聲音,這不像是正常的哭聲,更像是獸叫。但,她本是一個大學生,並沒有聽過這動靜。
她趴在窗前,探頭向外望去。不少將士也被這聲音驚醒,草木皆兵的他們總是害怕安祿山的軍隊打來,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被嚇一跳。
有的將士聽了聽這聲音,就再次閉上了眼睛。有的將士則是站了起來,循著聲音的源頭看去。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古代有山野妖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