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說,我老臉一紅,挺尷尬的,但我要澄清一下,我不是糙,我就是單純的懶,我始終覺得像我這種型別的帥哥不能蹲洗衣房的地上搓衣服,顧格不同,他蹲地上幫我搓衣服的身影簡直是帥裂蒼穹.
看著他端著盆子準備出門,外邊走廊卻突然傳來護士長雌雄難辨的喊聲:“所有人到食堂集合!所有人到食堂集合!動作麻溜點兒!”
顧格轉身將裝著髒衣服和髒被套的盆放在了床邊,示意我跟他一起去集合.
“哎呀我肚子痛!顧格你先去吧,我要拉個屎再去集合.”
顧格沒說話,直直的看了我幾秒鐘,隨即轉身出了房間.
等他走了,我才反應過來,我手捂的不是肚子,是我的腰子——我腎疼,所以我要去拉屎,顧格可能在那靜默的幾秒鐘裡,腦袋裡冒著這樣的想法.
事實上我除了感冒頭有點昏之外,哪兒也不疼,我就單純的想找個理由避開大集合,而趁著這個時間點,我縮著脖子偷偷溜到了後院裡的大榕樹下.
這棵大榕樹有三四層樓那麼高,要想借住它爬上五樓,恐怕有點難,但是我可以利用它從五樓下來.
因為五樓有個天台,所以自然會有排水管道,我可以順著排水管道爬上去,到時候下來的話,直接跳到這棵大榕樹上,系一根足夠長的繩子在粗枝上,到時候一個天然的滑輪裝置就誕生了,前提是我需要一個接應我的人.
計劃很完美,但現實就有點扯淡了,接連下了好久的雨,排水管道佈滿了滑不拉幾的青苔,別說難以下腳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五樓天台一探究竟,所以我打算說服顧格,讓他給我個照應,其實我本想找曹行的,他個高蠻力大,想了想,我還是選擇了顧格,因為曹行腦子不好使,我怕讓他接應我,會害我把命搭進去.
貓著腰來到食堂,此時大夥兒都在排隊打飯,我徑直站進了隊伍裡,插隊站在了顧格身後,因為一個月前打折病友的‘光輝事蹟’,所以一般的病患不敢招惹我,對於我插隊的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把我的想法給顧格說了,他一口就拒絕了,那叫一個乾脆啊.
我想著法子的求著他,他死活不答應,如果顧格不幫我,我就只能上五樓砸門了,或者去院長手裡偷鑰匙,但那樣不就等於洗白白被宰嗎,我不敢,我惜命.
顧格心平氣和的告訴我,我爬五樓,也是在作死,只不過死的慘烈了一點兒,不小心摔下來的話指不定關節錯位腦袋開瓢…
他這話噎的我無言以對——並不是沒有道理…要不我報警?可是哪個警察會信一個精神病院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所說的話?
輪到我倆打完飯,湊到一張桌子上時,我突然發現沒看到曹行的身影,以往這個時候他都跟粘撲稜蛾子那貼貼似的,跟著我寸步不離的.
“顧格,你看到曹行沒有?”,我問.
顧格搖了搖頭,頭也不抬的幹著飯.
我看了一圈也沒瞅見曹行的身影,尋思人有三急,這孩子可能真是去拉屎了,不然不可能在飯點兒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