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他回來之前,一家人一起去幫爸爸裝修房子,一起商量以後去哪裡旅行,大家還一起討論買輛新的suv搞自駕遊,他們家人多,車子寬敞一點會比較舒服。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大家預設了阿貝和他的關系,他現在是真正的一家人,比以前還親密的一家人。
因為這個轉變,他回來的時候心裡還充滿踏實感,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人也幹勁十足。白天忙著建歌劇院,等晚上工人都離開後,他隨便對付一頓就開始加班加點的打造他們的新家。
他已經和阿貝商量過具體細節了,甚至在網上找了好多圖片一一挑選裝修風格和傢俱款式,這裡肯定是不可能買到後世的那些樣式,所以他打算全部自己做,務必讓新家處處合阿貝的意。
可他等了一年,阿貝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他擔心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她會不會出了意外,會不會出了車禍來不了了,她親生爸爸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意外沒了的。
而他離開之前,阿貝也確實說過了會盡快學開車考駕照,這樣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們倆就可以自己開車出去玩,不需要大人跟著了。
一想起可能發生的種種意外,他就忍不住憂心忡忡。
而且阿貝今年也要申請大學了,他還擔心她是不是沒有申請到心儀的學校,心裡難受,天天在家裡哭,又怕丟面子才沒有回來看他。
就這樣在忐忑不安中又過了一年,他們的新家已經完全裝修完畢,每一個細節,每一個配色都是當初他們商量好的樣子,只待女主人的入住了,可她還是沒有來。
他想是不是那股送阿貝過來的力量出了問題,能量不夠,或是缺了什麼契機而不能夠到達。仔細回想了一下兩人初次見面的情景,他決定回老家看一看,是不是隻有從那裡才能重新激發這種力量,又或是需要那裡的某件物品。
他其實也不知道,只是他查了這麼多年都沒弄清這股神秘力量到底是打哪來的,也找不出破解的辦法,只能盡可能的嘗試了。
他再次回到了兩人相遇的小閣樓,聽說他的父母已經過世了,具體原因他懶得追究,他只想把他的阿貝找回來。
他不顧周圍的鄰居異樣的眼神,和私下裡的議論紛紛,在閣樓裡住下了,可過了好幾個月了,還是不見她的蹤影。他甚至故意像小時候一樣餓自己,可她還是沒有回來。
他雖然沒有等到她,可他也無意中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他的父母把他關在閣樓裡,未嘗不是抱著讓他自生自滅的意圖。
他們是虔誠的基督教信徒,不願意造殺孽,因為害怕雙手沾滿血腥的人死後會下地獄,這才選擇忽視他。希望他自己餓死或是病死,這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可偏偏他的生命力就和一個真正的怪物一樣頑強,不管怎麼虐待他,他就是不願意死去。
他以前甚至和阿貝開過玩笑,說自己就像是他們那裡的野生黑莓一樣,不管是刀砍、水淹、還是火燒,只要有一絲根須殘留,總能再度蓬勃生長起來。
知道自己哪怕繼續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他打包了這裡還留存的傢俱,想要把他們全部運往巴黎,他們的新家,說不定裡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物件能把她帶回來。
結果又過了一年,阿貝還是沒有回來,他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失控了,他發瘋之下打砸了入目所見的所有東西。枯坐了一天一夜後,他開始回想以前兩人每次見面的時間地點,是不是自己現在安定下來了,她才來不了了?
雖然他心裡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可他暫時找不出原因,他暫時還不願意往她交了新的男朋友,不要他了,或是早就忘了他這方面想。
他決定重新走一遍他們曾經走過的那些地方,也許,在某個不經意的角落,他一轉頭就能看到她站在那裡對他微笑,開開心心的張開雙臂沖著他跑過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都不願意放棄。
他甚至在經過兩人從馬戲團逃亡的那個小鎮時,再次遇到了阿萊爾思。
阿萊爾思本來就有點蠢,加上從小被欺壓的狠了,早就養成了不反抗的習慣。他看到他竟然娶了個滿臉雀斑,眯眯眼、蒜頭鼻,大餅臉的女人。長相到是其次,主要是這個女人言行簡直像個母夜叉,對著阿萊爾思非打即罵。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聽周圍的人議論,大致也聽出了事情的始末。大意是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看阿萊爾思現在是鎮上唯一的鞋匠,收入還不錯,人也老實,就盯上了他。
她在阿萊爾思這裡訂了鞋,最後卻不願意付錢,拉扯的時候她突然大叫非禮,那個時候作為外來戶的阿萊爾思自然是沒有多少支持者的,很快就不得不被迫娶了這個女人,從此他的生活就進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他本來也有點殘疾,心裡就特別自卑,其實也認命了,覺得自己可能就只配得上這樣的妻子。可妻子一家人變本加厲,可能是他的不反抗壯大了這些人的膽子,不止是壓榨他,搶走他所有的收入,還動不動就語言和行動暴力交叉著來。
到了這一步,也不知道是眼紅“芝麻燒餅”一家能佔這個便宜,得了這麼一個免費的勞動力,還是覺得他們欺壓的太狠了,看不過眼,鎮民開始反過來指責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