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貫而入,由書清亦打頭陣,然後是南念、墨安淮、沈敘白、嵐亭知,最後由穆屹川殿後。
可是在所有人都進入後,末尾的穆屹川卻將手按在了那硯臺之上。
“你要幹嘛?”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嵐亭知回眸卻是瞧見他已經轉動了硯臺,隨著輕微機關聲響起,頭頂之上的石板緩緩移動。
“亭知,記得一定要將主子安全帶回來。”他的聲音隨著暗門的關合漸漸變弱。
而那最後的笑容,彷彿是在與他告別一般。
他這是什麼意思?
嵐亭知愣在原地,眼前除了黑暗已經再無半點的光亮,就連聲音也被完全阻隔。
“走吧,這估計是他深思熟慮後的選擇。”沈敘白也是沒有想到穆屹川會留下來,微微的嘆了口氣後,他試圖想要去拉嵐亭知。
只是指尖尚未觸碰到他,他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獸般朝著已經合上的石板就衝了過去。
“開什麼玩笑,你不是一直都不信任我的嗎?你就不怕我害死了主子嗎?”他用力的想要推著那厚厚的石板,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絲毫未動。
最後他似乎是認了命,無力的垂下了雙手,“你們先走吧,我想留在這裡等他。”
小小的身子蜷縮在黑暗之中,他仰起頭倔強的死死盯著頭頂的石板。
“你確定?”南念眉頭微蹙,語氣卻是極其平靜。
“嗯。”嵐亭知聲音悶悶的應了一句,似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很好。”壓下心頭的怒火,她轉而看向了面前的黑暗,“我們走我們的,他想要留下就讓他留著,反正在他的心中別人比白蘇御重要,等會找到人了,直接殺了得了。”
她說的雖然是氣話,但若是嵐亭知依舊是這般態度的話,她倒是不介意真的把白蘇御給弄死掉,畢竟她得把自己這個“言出必行”的人設立住呀。
結果等了一會,那邊還是沒有半點的動靜。
這給南念氣的呀,心中鬱結難舒,索性是一腳邁出,準備順著樓梯一路往下。
只是她這才走出去兩個臺階,便直接撞上了一個結實的後背。
嗯...有點疼,而且直接把她的脾氣給撞了出來。
“不是說走了嗎?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她語氣不善,似乎是在發洩心中的鬱悶。
被懟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書清亦倒是好脾氣的沒有與她計較,而是伸手打了一個響指,隨即身旁便突然亮起了一團團的火苗。
一路向下,照亮了整個暗道,同樣也讓那個抱著自己雙膝蹲在角落的嵐亭知暴露在大家是視野之內。
“穆屹川之所以要留下,是因為他很清楚,若是等禁衛軍搜查完整個承武宮,卻並未發現任何的入侵者時,皇帝勢必要懷疑是否有人誤打誤撞的找到了暗道入口,皆是我們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書清亦很是冷靜的給嵐亭知分析著眼前的局勢,“而且,你不要覺得顏希姑娘剛才所言只是一時氣話,說不定她真的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