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把仇恨都拉滿了。
僅僅才回答了一聲“是”,柴房內直接是炸了鍋般的,噼裡啪啦一頓臭罵。
“你她喵的怎麼不死在外面,你還回來幹嘛呀?回來給我們收屍呀?還是回來看看我們死沒死透?怎麼滴?現在見到我們三個還沒死,是不是特別的沒有成就感呀?您老要不要順便動動手,送我們三個一程?然後我們三個變成鬼回來找你報仇?”冬月是真的氣不打一出來,可是隔了一個門,她壓根就打不到對方,所以也只能是活動活動嘴皮子,罵上兩句,這心裡才能痛快些。
而南念則是自知有愧,所以任憑她叫罵也不敢回嘴,只能是卑微的提醒著,“小聲點,萬一被別人發現就完了。”
結果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卻是再次把冬月消下去的怒火給點燃了。
“喲,現在知道被人發現了會完啊?早前你怎麼就沒這等覺悟呢?還是說你覺得我們這些個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她言語中皆是嘲諷,不過聲音卻是有明顯的降低。
“我...”
“你什麼你?”不等南念開口解釋便再次憤怒的咒罵了起來,“姓白的,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居然找了你這麼主子,一天到晚擔驚受怕的也就算了,現在怎麼的?你是打算直接把我們推出去當替罪羔羊了嗎?”
“我沒有。”彷彿是害怕她們誤會自己一般,南念很是焦急的喊了那麼一嗓子。
結果這一喊,裡面的人又不樂意了。
“你不知道小聲點嗎?還是說你想把人引過來弄死奴婢三人啊?”冬月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但是那言語間流露出的關切卻不似作假。
南唸的心裡不免為之一暖,“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嘛?好冬月,冬月好姐姐,你餓不餓?你渴不渴?我帶了好多的東西給你們吃哦。”
她語調軟糯,極盡討好之意。
柴房內的冬月聞言,眼神不由的柔軟了下來,但是這嘴上卻依舊是強硬,“吃什麼吃?誰知道你帶來的東西里面有沒有毒。”
結果話才說完,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忍著笑意,南念努力的將門縫推開至最大,然後把包好的燒雞和一些糕點一股腦的遞了進去。
“你就別逞強了,人是鐵飯是鋼,你要是不吃的話,哪有力氣去找害自己的人報仇啊?”
“害奴婢們的人不就是你嗎?”冬月翻了一個白眼,但手還是很誠實的接過了她遞進來的食物。
餓,是真的餓。
只不過...
她回頭看了一眼草堆之內奄奄一息的兩人,頓時也沒有想要吃東西的慾望。
“要奴婢說啊,你也是真的沒腦子,既然準備下毒,又為何不把毒藥都處理乾淨?還傻乎乎的放在自己屋內,你說你放就放了,怎麼連我們都瞞著?現在好了吧?春花和夏竹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你本來就沒幾個心腹,這一下子連我們三個都失去了,以後在這府上可真的是寸步難行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靠在門後,冬月的聲音顯得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聽著她說的話,南唸的心瞬間便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便想要使用術法,將門上的鎖直接給破壞掉。
只不過,就在靈力匯聚在指尖的同時,理智迅速回歸,這才阻止了她的衝動行為。
“沒事的。”她極力壓制著語氣中的顫抖,而後在身上一陣摸索後,翻找出了兩瓶丹藥,“這個藍瓶子裡的碾碎了塗在傷口上,那個白瓶子裡的,你們一人一顆服下,一個時辰後我保證她們能夠醒來。”
側目望去,那隻白淨、細膩的小手穿過門縫,努力的將兩個藥瓶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