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孩子?
什麼孩子?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床榻之上那個小小的身體,難以想象那裡面正孕育著屬於他的血脈。
“對,她懷孕了,估計也就一個多月吧。”南唸的語氣有些沉重。
要說沒有自責,那是不可能的。
若非是她設套,晚歌也不會去觸碰鐵籠,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可換個角度而言,她也並不知道鐵籠上畫有鎮妖雷靈咒,她也不知道晚歌懷有生孕啊。
“現在的情況就是,要修復她的妖丹,必然會損傷了她腹中的胎兒。可若不修復她的妖丹,在她孕育胎兒的過程中,會加劇妖丹的損傷,屆時可能是一屍兩命,也可能是她生下孩子後,耗盡妖力而亡。”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不管是選誰,對於另外一個而言,都是磨滅不掉的虧欠。
“我...”林贇雙手抱頭,痛苦不堪,“我都已經五十多了,你知道我盼這個孩子盼了多久嗎?你知道晚歌想要懷孕吃了多少苦嗎?為什麼老天爺這麼不開眼?為什麼?”
南念站在一旁,看著他崩潰落淚,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的難受。
兩條生命,卻偏偏要捨棄一個救另一個。
為何做不到兩全呢?
她向來冷靜,卻是在那一刻差點就想動用禁忌的力量。
【南念。】絳朱警告的聲音及時的響起,令她恢復了理智。
【我...】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她差點就要告訴林贇,可以吸取其他妖族的生命力來修復晚歌的內丹。
【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她,若不是我,她也不會失去這個孩子。】南唸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絳朱聽著,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安慰她。
【或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世上沒有那麼多的或許,而她們也沒有那個資格去替別人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