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廬州市西區的一處高檔住宅小區大門口。牧野五表面看似沉悶的背靠車身,看著路燈發呆。
此時呂正初一隻手提著一個炸雞的袋子,另一隻手拿著麻辣串裡脊肉,晃盪晃盪的走過來。
“現在十一點了,你要不要先過去準備準備?”牧野五問道。
“不用,該要準備的,我讓林鳳跟常勝已經在家準備過了,我們現在需要等一個人。”呂正初迅速的搞定裡脊肉串之後,開始對炸雞腿下口。
言罷,牧野五便不再說話,繼續抬頭髮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十一點的馬路上車輛已然開始沒幾輛了。兩人一個發呆,一個吃菜,一直無語。
直到馬路的一頭傳來一陣救護車拉響鳴笛,拼命加速的在路上呼嘯而過。
牧野五的脖子順著救護車,從左至右的看了過去,直到消失在視野的盡頭。突然又回過頭來,看著剛剛救護車路過了馬路上。
“沒救了。”牧野五看到了一個靈體,從救護車疾馳而過之後,留在了原地。牧野五此刻看著這個靈體,表情有些難過。但轉瞬即逝,似乎也不怕那些鬼魂,而是衝著它招招手,示意快些離開這裡,去投胎吧。
那靈魂剛剛脫離身體,此刻神志非常渙散,不知何去何從。
然而此刻忽然一陣鈴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串人聲伴隨著鈴鐺的節奏開始振振有詞:
“伏以,金錢落地,寶馬騰空。駕離火以焚燒,用巽風而吹散。似蓮花遍地開放,如白雪滿空飛揚。上通天界,下赴坤位。一切有情,同登道岸。”隨著最後一聲鈴鐺聲結束。
那馬路中的遊魂似乎眼神更加明亮有神,而後,衝著鈴鐺聲的房間做了一個鞠躬過後。又轉身看向人行道上的牧野五,報以感謝的微笑。
此刻牧野五也看清了那遊魂的長相,竟是個看上去有80的老人,頭髮雪白,身體消瘦。想來被病痛折磨的挺久了。
牧野五又衝著靈魂擺了擺手,接下來果然消失在原地。
“你還能看到鬼?鬼不是隻有陰煞之氣存夠了,開始害人的時候,才能看到嗎?”牧野五詫異的看著牧野五的行為舉動。
“都能,活人的顏色,死人的靈魂,還有一些山精妖怪的本相。還有這個我也能看到。”牧野五從呂正初的炸雞袋子裡,搜出一瓶可樂。
“喂喂喂!我吃的那麼油膩,你把我飲料喝了我喝什麼!”呂正初一把又搶了回來直接對著瓶口呸呸兩下,牧野五這才作罷。
“這就是等的人?”牧野五嘴巴努了努前方來人。
只見一個手持鈴鐺,身著黑色唐裝,背後揹著一個包袱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男子三十出頭的年紀,國字臉,小鬍子,目光如火,最大的特點是,兩根粗壯的劍眉向眉心靠攏,盡然聚在了一起,連城一根。
呂正初看了看,搖了搖頭。
“不認識啊。”
呂正初自然是看不到剛剛死去的靈體,只是聽到這個男人,邊走邊搖鈴鐺有些怪異。不過也沒太在意,因為畢竟怪異的人和事,呂正初見的多了。這類怪異的人,一大部分原因都是猶豫某些主動或被動的原因,揹負深深的罪與痛,他們的人間遊蕩更像是一場不可告人的逃亡。怕旁人知道過去,怕被人認出面容,需忍受思鄉之苦。
那一眉男子從呂正初與牧野五兩人之間擦身而過,只是在三人交錯的一瞬間。
呂正初只覺得身體內經脈血液加速流淌,心跳加速,整個真氣灌滿全身,似乎要衝破身體。
牧野五也只覺得雙眼刺痛,心臟被利器刺中,呼吸都覺得困難。
可這種感覺兩人只是一瞬,待到那一眉男子走出三步之後,全身的不適已經消無影蹤。
三人同事暫定回首,觀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