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陽湖的湖面上。
馮勝他們繼續向前行駛,再次向海螺島發動佯攻戰術,十幾艘戰船又浩浩蕩蕩的向海螺島駛來,一字長蛇陣的氣勢如初,甚至更盛。
海螺島上的於淳翼見到此景,冷笑道:“看來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急著去投胎,那老子就送你們一程。眾兄弟聽令,瞄準第一艘戰船,一旦進入射程範圍之內,就給我往死裡打,把他們全都送去餵魚。”
“是,大島主。”
於淳翼補充道:“還有不必吝嗇拋石機的石塊,因為我們海螺島上遍地都是,這幾艘小船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呢?”
“哈哈哈!”眾水寇與於淳翼一起哈哈大笑!
水寇們為了擴建海螺島的洞府,打出了很多石塊來,加上島上本就有很多石頭,所以他們的彈藥非常充足。
一旁的於辛海這次沒有提什麼建議了,只是靜靜的看著於淳翼發號施令,但他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湖面上,馮勝他們的戰船繼續向前挺進,即將進入射程範圍之內了,甲板上的眾將士沒有一點剛才撤退時,那種退縮畏懼的神色,全都雄赳赳氣昂昂,隨著戰船一起高歌猛進!
於辛海見這些水師如此亢奮,頓時覺得大有古怪,卻又想不出是何原因,一直在旁疑神疑鬼的。
而於淳翼卻不以為然,嘲笑道:“居然用唱歌來為自己壯膽,看來這個馮勝也不過如此啊!哈哈哈!”
又過了一會兒,馮勝他們的戰船開始進入射程範圍之內了。這次是於淳翼來發號施令的,他沒有等馮勝他們全部都進入拋石機的射程範圍之內來,而是剛有戰船進入,就直接下令開動拋石機,丟擲燃著熊熊大火的火球,猛烈的攻擊飛速駛來的戰船。
數枚火球齊發,猛然飛向剛進入射程範圍的戰船;有了剛才交鋒的經驗,這艘戰船躲避火球的襲擊時,稍微靈活了一些,但就巨大的戰船而言,還是杯水車薪,不過一會兒,就被一枚火球砸中船體的邊緣。
還好只是砸中了邊緣,不然這艘戰船也像之前那兩艘戰船一樣,要船毀人亡了。
馮勝看到火球如流星雨般迅猛襲來,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於是號令道:“所有戰船聽令,立即撤退,切勿戀戰!”
所有戰船的將領看到指令後,就立即調頭,又全都開始往回撤了;這些戰船一邊撤,還一邊躲閃著迅猛襲來的火球,有幾次極其兇險的情況,但還是化險為夷了。
因為這些戰船在巨弩的射程範圍之外,所以水寇們就沒有發動巨弩來攻擊;而拋石機卻在連續不斷的攻擊逃跑的戰船,但隨著戰船逐漸撤出拋石機的射程範圍之內,火球強勁的威力也逐漸失效,於是於淳翼下令停止攻擊,眾水寇逐步停下拋石機的發射。
再次看到落荒而逃的戰船,眾水寇們為了再次成功擊退敵軍而一陣歡呼喝彩,還有的人對馮勝他們一陣譏笑嘲諷。
於淳翼看著馮勝他們正在逃亡的戰船,嘲笑道:“堂堂的宋國公,大明的常勝將軍也不過如此啊!二弟你說是吧!哈哈哈!”
一旁的於辛海遲疑了一下,倉促回應道:“嗯!”表情也有些僵硬的笑了笑。
於淳翼見於辛海的神色有些凝重,詢問道:“二弟,我們已經成功擊退馮勝大軍兩次了,為何你的臉上還是憂心忡忡,是在擔心什麼呢?”
“大哥,我一直隱隱覺得此戰有些詭異,之前兩江總督左銘柱就多次這樣來夜襲過,而且都是慘敗而歸;如今馮勝明知夜襲不可能成功,為何還要鋌而走險,前來送死呢?小弟以為其中必有蹊蹺!”於辛海將一直困惑著他的問題說了出來,好讓於淳翼也來分析分析、參謀參謀。
於淳翼頓了頓,思考了一下:“也許是馮勝覺得他手下的兵馬比之前兩江總督的多,戰船也比之前的大,所以才會抱著僥倖的心態來試試。”
於辛海搖了搖頭道:“馮勝熟讀兵法且身經百戰,不會做出如此魯莽之事,一定是出於某種考慮,才會如此行事!”
“那他是出於何種考慮呢?”
“恕小弟愚鈍,暫時還沒想到。”
“哼!管他們打什麼鬼主意,我們海螺島上有三道銅牆鐵壁的防線,固若金湯,諒他們怎麼折騰,也休想登上我們海螺島半步。”於淳翼看著馮勝他們逃跑的方向,雙眸之中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