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管家應聲退下,去叫人上茶了。
“謝大人。”嵐風坐在左邊的首張椅子上,看著開濟寫完的那幅字。
“你可知這是誰的詞?”開濟見嵐風看著自己的字詞,有些得意的問道。
“這似乎是兩個人的詞,”嵐風說道,開濟點頭預設。他又看了一遍字詞,略加思索之後,搖頭道:“恕下官孤陋寡聞,實在猜不出來是誰的詞。”
“你當真不知?”開濟有些不信,因為京城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故事。
“真的不知。”
“那老夫就給你講講那段往事。”
“請大人賜教。”
“那日,老夫跟隨皇上一同遊金水橋,皇上忽然落淚,向我問道:‘朕為何如此?’我連忙奏答道:‘過金橋,倚金欄,看金魚,憶金妃,隨金淚。’”開濟一邊說道,一邊比擬:“皇上聽後,握著我的手雲‘綰手過金橋,有事不相饒。’”
開濟每逢遇到一個不知道的人都會把這段故事搬出來,不僅可以震懾對方,還可以提升自己高大的形象,一舉兩得。
“原來是一段君臣佳話,下官聽之有幸。”嵐風起身作揖行禮道:“想不到大人如此受皇上器重,嵐風恭賀!”
“你近來的表現也不可小覷啊!”開濟想到前幾日嵐風在皇宮城門外,大破潭王連環謎案的景象:“皇城外一戰成名,與我這把老骨頭相比,你將來的成就才是不可估量啊!”
“大人過獎了。”嵐風抱拳向開濟一扣:“那隻不過是僥倖而已,若是破不了案,我的這條小命就沒了,形勢所迫加僥倖,算不得什麼能耐。大人如此抬舉,下官愧不敢當!”
“榮辱不驚,進退有度,很好,很好!”開濟看著嵐風一陣大笑:“哈哈哈!你此次前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嵐風正色道:“不知道大人可有去查那日回京時,途中遇到的山賊啊!”
“這我倒沒有,那日回來之後就只是去跟兵部說了一聲。”開濟語氣轉冷了許多:“沒想到你還記著此事,想必是你查出了什麼眉目吧!”
“不知道大人在老家洛陽可有得罪過什麼人嗎?”嵐風沒有回答的問題,而且反問他。
“老夫行得端,坐得正,你何出此言?”開濟雙手抱臂,問道:“莫非那群賊人也是洛陽之人?”
“是有跡象表明他們也是洛陽人。”嵐風看著開濟,看著他神色的變化:“而且膽敢打劫官府之人,見人就殺,不留活口,出手如此狠辣,不像劫財,倒有些像是尋仇。
“老夫也覺得,那些人就是群目無王法、惡貫滿盈之徒。”開濟左顧而言他:“你可有抓到他們,為民除害。”
“下官慚愧。”嵐風有些自責神色,雙眼卻始終緊盯著開濟的神態變化:“因為線索極少,而且那條路四通八達,那群山賊逃遁之後,根本無從查起。”
“那你是從何得知他們是洛陽人的?”開濟想到嵐風話裡有一個破綻。
“回大人。”嵐風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是他們說話的口音,跟大人的口音極其相似。”
“原來如此!”開濟尷尬一笑:“沒想到你如此明察秋毫、細緻入微。”
嵐風不理會他的稱讚:“大人您仔細回想一下,也許能想出什麼蛛絲馬跡來,我好將他們一網打盡,除了這個後患。”
嵐風的意思很隱晦,他不說禍害,而是用‘後患’一詞,似乎像是在說只要你告訴我一下,我就幫你除掉你的後患。開濟深諳點到即止,一語雙關的玄機,畢竟他為官多年,明人說暗話,這些都是他經常玩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