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晶晶還從來沒見過女孩子說話這麼直過,從小到大,她都被教導女孩要溫柔要順從,要注意儀態。
顫抖著手指著陸清和,但是她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你,你,你……”
“我什麼?怎麼,說不出話來?你要喜歡季老師,那你就去追,就去討他的喜歡,你在這裡挑釁我,或者說挑釁你心裡以為的情敵有什麼用?難不成我很慘,季老師就能高看你一眼,動動腦子,能不能好好想想?”
說著陸清和用右手的食指點點自己的頭,這樣的動作做起來行雲流水。
夏天的金陵太熱,她又剪了一個短髮,方便出外勤,身上穿著的是工裝。
眉眼鋒利,做出這樣的動作有種說不出來的風流倜儻之感,如果在場的幾個人晚生四十年,就會知道這種雌雄莫辨的美感叫做少年感。
季斯年聽著她說的那幾句喜歡就去追的話,不由的心中一撞,他心中懷著隱秘又難言的情感,那是一種不可以宣諸於口喜歡。
“我自認為並沒有做過什麼讓人誤解的舉動,你以後還是慎言,不要說什麼你是我未婚妻這種謠言。”
尤其不要當著陸清和的面說。
這後半句季斯年沒有說出口,他原本因為聽到劉晶晶在陸清和麵前亂說,擔心產生誤會的那種焦躁已經不知不覺間消散了。
劉晶晶和賀中站在一塊,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還是繼續哭,還是收了眼淚說點什麼,胸口像是堵上一塊大石頭不上不下難受的要命。
原本劉晶晶帶上賀中是希望對方能夠幫著一起對付陸清和。
可是自從季斯年過來之後,賀中因為擔心季斯年回學校裡說什麼,耽誤賀中在學校的利益,就一直縮在一般什麼也沒有說。
不但不說話,還一直在往後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劉晶晶才不管這些,伸手用力一拽,把賀中推到前面來:“那你怎麼解釋這個人,你都跟別人談物件,你還一天天的知道檢點。”
黔驢技窮,劉晶晶腦子也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像是牌桌上已經輸的一無所有的賭徒,抓到什麼牌就出什麼牌。
“他?怎麼,不要說我根本不會理會這種騷擾女同學的二流子,就算我要跟誰談物件,又關你什麼事,我吃你家大米了,還是你給我工資了,有什麼資格管我?”
陸清和說話直接又不留情面。
她算是看出來了,劉晶晶這樣的戀愛腦就是聽不懂好話,你不把所有的話掰開了講,她就是聽不進去。
“今天的麻煩找完了嗎,我還要工作,劉大小姐,你家裡有錢有勢,我還要自己掙錢養家,就不陪你演苦情戲了。”
說完轉身就走,想想又回過頭:“聽好了,以後要是再過來找麻煩,我不會像今天這麼客氣,只動嘴皮子。”
鬢邊幾縷烏髮垂落雪腮,但是嘴裡的話卻帶著幾分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