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和再次進入數學系的實驗室的時候,季斯年正帶著團隊攻關。
去年去腳盆雞那邊的交流不歡而散。
北邊的毛熊現在跟華國的關係緊張,漂亮國那邊雖然和華國算是外交的蜜月期,但事實上對於華國的技術封鎖一刻也沒有松過。
給過來的那些東西都已經是漂亮國五年前乃至十年前研製出來的東西,之前和漂亮國那邊的朋友取得聯絡希望可以買一臺光刻機過來也沒有成功。
這讓季斯年覺得沮喪。
他當時從漂亮國回來,在那邊的小黑屋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拋棄了那邊的一切實驗成果,回來就是希望能夠為祖國的科研發展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
可是現在回國幾年,似乎一切都陷入停滯。
陸清和來的時候就看到季斯年一手攥著幾份試驗稿紙,一手捻著粉筆,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身邊的幾個助理老師和學生也都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看到陸清和進來,站在外圍的一個學生給她讓了一個位子。
“這是怎麼了?”
陸清和已經有兩個星期沒過來,不太清楚這邊的進度如何。
剛剛給她讓位置的學生低聲解釋:“之前透過圖靈公式推演的那個模型現在走不下去了,而且去年去腳盆雞那邊的交流鬧得那麼僵,回來之後學院裡有人不滿季老師,說他資歷太淺,似乎是要削減我們實驗室的科研經費。”
陸清和點點頭表示聽懂了,這種時候真的是沒有辦法。
並不是所有的科研專案都可以成功。
有太多的科學家一輩子臨到死都沒法試驗出來一個正確的成果。
更有太多的成果被後人推翻,那些有人花了一輩子所有心血做的東西最後被後來人證明毫無意義。
何況,現實生活裡,科學家不止要面對實驗室裡的資料,他們也需要社交,也需要面對自己對手的刁難。
季斯年抬頭髮現陸清和回來了,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她了,看到她的一瞬間,不由自主地面上就鬆開幾分。
“正好你回來,你總是有新想法,來看看這個模型的問題,現在有兩個模擬方向,我們在數學模型模擬的時候……”
季斯年拿著粉筆在身後的黑板上刷刷寫下一行又一行的運算。
面對陸清和他總是放鬆的,因為演算的時候她總是能快速的更上他的思路,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更不上。
晚上實驗室裡的燈點起來,陸清和靠著第一排的桌子看著黑板上的演算,手裡拿著稿紙一邊驗算一邊心算。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陸清和畢竟是來自未來的人,她本科專業學的就是計算機,對於未來的資料發展是瞭如指掌的。
但是運算上她那時候基本上是依靠在電腦上編寫程式,靠程式碼運算,這樣幾乎完全靠人力的運算讓她覺得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