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笑和楊文健離開後,樓下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殷長歌只能聽到渺渺幾字,當聽到陳平生大叫時,他再也按耐不住了——陳平生雖然有所圖謀,但他確確實實在季陽林救了他的命,他立即跑下了樓,卻看見了滑稽的一幕......
只見陳平生扯住殷良的衣角躲在他的後面,而陳十三則舉著拳頭怒髮衝冠地盯著陳平生,那場面就像在玩老鷹捉小雞,十分滑稽,“看來,應該是沒事了”,殷長歌心中暗道,隨後開口:“爹,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殷良微笑道:“歌兒,你醒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十三的侄子,叫陳平生,這次專門從遠方來拜訪十三,之後也會跟你們一起出去磨練。”陳平生最先反應過來,撓頭道:“對的,其實之前在林子時就想告訴你來著,可惜時間緊迫,沒有機會告訴你,以後在途中我會多多教你的,哈哈。”見狀,陳十三趕緊扯過陳平生,哈哈笑道:“對啊,這是我侄子,叫陳平生,和你差不多大,你倆要好好相處啊,對了,平生你多少歲來著...”氣氛瞬間凝固,見三人沒打算將實話說出口,殷長歌便將一大堆問題嚥下肚子:“原來,平生哥是陳叔的侄子啊,之前真是謝謝平生哥了,對了,平生哥,為什麼之前你不讓我跟隨洪叔一同作戰?”這個問題,殷長歌是無論如何也要問的,“啊這,那是因為我當時大致猜出了你的身份了,考慮到你還小,未來可期,萬一傷著了,那我們人類可不就損失了一個高手啊,所以便把你打暈了過去”,陳平生本來想將一切都說出口,但看見殷良對殷長歌說謊,應該是不想給長歌太多壓力,便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一下,而殷長歌早已料到如此,只是這藉口,似乎有點牽強,於是眾人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歌兒,你帶平生四處走動一下吧,天亮咱們就要離開季陽了。”殷良率先開口,而後殷長歌問道,“離開?爹,我們要出去季陽了嗎?”“嗯,是時候該出去磨練磨練了,而且季陽所有人都要離開,現在季陽太危險了,妖族不可能突然出現在季陽,肯定是透過了邊境落城的,而一直到我們從通天台發出訊號為止,落城都沒回信,大概是失守了,且此前也一直沒收到落城發出的訊號,那麼落城失守極有可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的,若真如此,現在落城非常危險,而季陽離落城僅僅幾百裡,我們還尚不知落城失守的具體時間,所以現在的時間迫在眉睫。”殷良皺眉分析著,殷長歌驚得說不出話來,自他來到季陽已有15載,心中早已將他認作第二故鄉,現在居然要被迫離開了,自然是非常不捨。
此時,季陽武館,楊文健身為武館館主伯嵐的長子,已經剛回到家,就見楊五在父親面前尷尬地摸著鼻子,於是他趕緊跑過去:“爹!你這是幹嘛,是我自己請願加入搜救隊的,況且我已經煉體9段了,能自當一面,您就別責怪楊叔了。”原來,先前楊伯嵐不在武館,是楊五決定臨時建個搜救小隊的,他也拒絕過楊文健和張笑的請求,但奈何不了楊文健和張笑執意要去,就帶上了,楊伯嵐搖頭道:“哎,這,爹還不是關心你麼。”這時楊五說道:“館主,確實是我的不好,我當時真應該狠心拒絕文健和笑笑的。”楊伯嵐一聽:“啊?張笑也跟著去了?那張震沒攔著嗎?”楊文健繼續說道:“人張叔主動帶著笑笑的,還說是為了鍛鍊他呢”,楊伯嵐一聽,哈哈笑道:“這張震今晚可苦了。”楊伯嵐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張震和張笑的父親張碌是親兄弟,兩兄弟關係十分要好,張笑不俗的天賦還是張震看出來的,於是這對親叔侄一同在季陽武館練武修道,當然,張碌也千萬叮囑了張震一定要在武館護好張笑,但這不是他的本意,張碌也主張張笑多多外出鍛鍊的,主要是張碌的妻子田靜,人雖然叫田靜,可卻是這季陽出了名的母老虎,特別心痛她這寶貝兒子,要是讓她知道張震帶張笑去過季陽林,不得生吞了張震,即使張震身為凝氣3段,也依然怕這嫂嫂得很。見楊伯嵐心情好了幾分,隨便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
殷長歌與陳平生走在季陽的街頭,現在雖是半夜,可街上人滿為患,縣裡燈火通明,他們都在連夜收拾行李,準備天亮就離開季陽,至於前往何處,大抵是臨近地區的親戚家。季陽人聽洪毅說起了之前發生的事,即使再不捨,也不得不離開這生他們養他們多年的小縣城......“平生哥,”殷長開口道,“答應我,下次一定不要讓我一個人逃,好嗎?”陳平生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樣說,隨即開口道:“好,要是下次有危險,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對,但是你必須先答應我,如果危險不可控制,那我會優先保住你的安全,無論我做什麼,如何?”殷長歌沉默了,良久才抬頭看著陳平生:“不到最後一刻,我決不退縮。”陳平生看見殷長歌堅毅的雙眼,思考了許久才答應:“好,那我們一起,不到最後,決不放棄!”
這一刻,兩個少年清澈而又堅決地答應了彼此,他們許下的約定,將伴隨他們一生!直到多年以後,殷長歌騎在戰馬上,望著夜色,想起了這個約定,竟在諸多將士的簇擁之下,發出了令他們費解的笑聲。
二人答應了彼此,於是他們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一起漫步在這座老城中,一個是熟人,一個是初到......他們決定走到季陽的最北邊,也是季陽最高的山——觀陽山的山頭,想看一看季陽的全貌,恰巧,一個挺拔的背影印入二人眼簾——是洪毅!殷長歌高興地奔向洪毅:“洪叔!”洪毅應聲回頭,見來者是殷長歌,這個漢子露出慈祥的笑容,又往後看見了陳平生,想必此人既然和殷長歌走在了一起,那自然是沒問題了,便向陳平生致禮說道:“在下洪毅,乃季陽駐紮軍首領,閣下是?”見此情形陳平生連忙回禮回答:“在下陳平生,是陳十三侄子,到此拜訪叔叔,在下先前多有不妥,還請洪百戶多多包涵。”洪毅哈哈笑道:“沒事,陳先生初到季陽,是在下待客不周,應是在下該賠禮道歉才對。”“沒有的事,話說洪百戶您是前輩,而我也只比長歌大兩歲,您直接稱呼我為平生就好了”,陳平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洪毅眯眼笑道:“那好,不過要是你不介意,以後也叫我洪叔吧!已經好久沒人稱呼我為百戶了,哈哈。”隨後,三人一起開心的笑了起來,殷長歌平息最先下來,突然問道:“對了,平生哥,你到底是什麼境界啊?”洪毅也停了下來,他也很好奇,陳平生雖其貌不揚,但氣象非凡,這麼神秘的一個人,他的修到了什麼境界?聽到這個問題,陳平生撓撓頭微笑道:“前陣子才突破,就只是初聞境一段而已。”殷長歌和洪毅驚呆在原地,只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