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棠想到這裡就氣得發抖:“你們這是要大家死,屍體腐壞成那個樣子,你們這種行為和將屍體投在大家的水井裡有什麼區別?你們不找找自己的問題,埋怨起別人來了?我就沒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
眾人開始小聲嘀咕,交頭接耳地問:“誰啊?誰啊?到底是誰啊?”
“誰?就是你們朱莊的人唄,你們別以為這種事情是一個兩個,我們順著水源可不只挖到了一具屍體。”
“啊,造孽啊,你們怎麼能挖別人的墳呢。”一個老婦驚撥出聲,隨後捂上了嘴,不說話。
方才此起彼伏響起好幾聲這樣的話語。
“造孽的到底是誰?現在除了這樣的情形,都是你們自找的。開始有人發高燒昏厥過去,我們就四處找,讓你們上報一旦有人發燒,趕緊隔離開來。”
“我們已經在不停地試藥了,開始那些症狀輕的人,病情都遏制住了,你們瞧瞧你們做了什麼?知情不報。”
“原本一個人病了,你們一瞞,到最後一家人都病了,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瘟疫是傳染病吧?你們到底要幹啥呀?你們要是想好了一起死,就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我們還想救幾個人呢。”
沈小棠將自己這些天的不滿都吐了個乾淨,讓他們別撿屍體上的衣物,他們聲稱洗一洗還能穿。他們去哪兒洗的,不就是去大家喝的溪流洗的。
讓他們將自己清洗乾淨,他們身上攜帶了太多病菌,但大家一個兩個不把自己整成要飯的,就怕朝廷以為他們恢復了,會拋下他們不管。
他們的努力不停地遭到反噬,現在好了,他們一個兩個還站到道德的制高點了,真是氣煞她也。
她們在這裡吵著,很快通報官兵的人回來了。
災民指著她:“官爺,就是他們。”
房世雄一見兩人身邊落著無數的石塊,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氣都不打一處來,哪有控制鬧事災民的樣子,而是凶神惡煞地看著眾人。
“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可給你們吃飽閒著了?”
房世雄一聲怒吼,把原本被一個小孩子罵得理虧的眾人,吼得更加心虛了。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砸的是誰?你們這是在砸自己的飯碗知不知道?你們知道砸死她會怎麼樣嗎?砸死她你們就沒有飯吃了。一口飯都沒有了。”
房世雄拎著一旁的男人,那男人手裡握著一塊石頭,他拽著他向前走了幾步。
“砸啊?怎麼不砸了,我看你砸死了她,你們還有沒有飯吃?砸的,怎麼不砸了,往死裡砸啊。”
男人被他吼得腿軟,撲通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手裡的石頭早被他丟到了一邊。
“你們在朱莊見到食物了嗎?見到糧車了嗎?誰見到了?誰見到生火做飯了?你們的飯哪來的,你們心裡就沒懷疑過嗎?你們的吃食哪來的。”
“我看你們這些人啊,就是狼心狗肺,不配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