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方春將他輕輕抱住:“沒什麼好可是的,一直沒跟你說過,當年他白天明反口不給我十兩聘禮,我就瞧不上他的做派,我跟他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也沒可能。”
那些齷齪是家醜,她不願意說,可有些事她也希望他知道。
“那時除了你,我也有旁的選擇,可我想都沒想過別人,第一個找了你。我想,你便是出三兩銀子我都跟你了。”
“你別以為我當年嫁你是賭氣,是你攪黃了我婚事,我又不傻,若不是心裡認定了你,怎麼嫁你。你不用再惦記這件事了,也別再說擋著我高嫁的話了。”
“我能往那高嫁去?我嫁給你就很知足了,會賺錢的男人多了去了,知冷知熱的男人可不多。”
沈開一下就被她哄開心了,臉上終於有了笑,原來她媳婦早就看上他了。
方春撒手起身,他不情願地嘟囔:“在抱一會兒。”
方春伸手遞向他:“走吧,沈醋精,跟我回家吧。”
沈桃花領著沈家寶不知何時站在他面前,伸手學著孃的樣子。
“走吧,沈醋精,回家。”
沈開紅著臉牽著她的手,抱起兒子。
“爹爹,我也要牽。”
“你牽你娘。”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往家走,沈開看著她衣袖上刮破的絲線。
“娘不是分了四十斤棉花,咱家被也做了,我和孩子的厚衣裳也做了,你哪來的十斤棉花往家拿?”
“我的沒做,反正夜裡挨著你睡暖和。”
襖子也沒做,被也沒做,只是將舊被上的被罩換成了新的,她省一省爹孃和弟弟便有新襖子穿。
沈開一直以為她是將自己的那份拿回來家,為此賭氣,如今才知錯的離譜,心裡愈發難過。
下定決心,今年一定好好賺錢,讓她也穿新衣戴新帽,嘚嘚瑟瑟的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