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也是你活該,不守婦道偷人家男人,這孩子你養不過就在尿盆裡溺死得了,跑出來丟人現眼。”
白寡婦被罵得一聲不吭,沈小棠卻及時捂住了白林榮的耳朵,不讓他聽這些汙言穢語。
晴娘溫聲說道:“王里正,你幫我做個見證,這孩子若是沈明的骨肉,我們養,但這白寡婦我們沈家不要。”
張翠紅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晴妹子你糊塗啊,棠丫頭快勸勸你娘。”
沈小棠配合地哭著:“娘,爹爹治病將積蓄都花光了,咱家哪還有錢給他們啊?”
“就是說啊,你家二明那命是一天一兩銀子換來的,你可別犯糊塗了,將這點家底霍霍光了,你們娘倆的日子怎麼過啊?”
晴娘不聽勸一意孤行立了契,還將錢袋子丟給了白寡婦,白寡婦樂呵呵地開啟錢袋。
“怎麼就一吊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呢?你明明有四十五兩銀子,你就給我一兩?”
晴娘自嘲地一笑:“這話我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家裡的錢一直是我在管,就連沈明都不知道數。不錯,我家是有些積蓄,但沒你說的那麼多。”
“大夫是去涼州請的,那陣仗你們也瞧見了,又是騎馬又是隨行護衛,沒五兩銀子請不動。沈明當時的情況很兇險,單是藥錢,一天一兩半,這小半個月將這點家底都掏空了。現在就剩三兩銀子,還等著給我抓藥吃呢。”
沈小棠哭著一抽一抽的,上前去搶錢袋子。
“你要就拿走,不要將錢給我。家裡還欠著藥鋪好些藥錢呢,可沒有富裕的了,要不是看在他是我爹孩子的份上,別說一千個銅板,就是一個子都沒有。”
白寡婦合計了一下,將兒子一賣裡外才賺一兩,咋的都不合適。撕了書契,抱起兒子就走,不過那錢袋子到了是沒鬆手。
“姐姐別哭。”四歲的白林榮從兜裡摸出幾顆沙棗子,塞在她手裡:“給你吃果子,好吃呢。”
沈小棠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天真的他似是習慣這鬧劇,不哭不鬧臨了還來安慰她。
大人搞事,何苦拖著孩子做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