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建安十年的五月,天氣漸熱,一行人出了許都之後,緩慢地前往魯陽。
隨行的人不算很多,雖然代替天子去還願,人少了也說不過去,然而現在朝廷確實沒啥錢,所以一切從簡。
不過這一路上倒也是很慢,畢竟董承孔融雖然還算壯年,也就四五十歲,可是楊彪那可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雖然身子骨還硬朗,也不能一路太折騰。
還好有從徐州買來的四輪馬車,三名大臣一人一輛,坐著慢慢地前進,也算愜意。
這一天,行了十里路,就停下來,準備歇息過夜了。
孔融是個閒不住的人,他在車上喝了不少酒,這個時候也是拎著酒壺到處找人喝酒,不過楊彪年紀大了,不喝酒,也不理他。
孔融覺得無趣,就去找董承了--本來他不太看得上董承的,畢竟董承這個人行伍出身,也不太讀書,怎麼能讓他看得上,然而這個時候要找人陪著喝酒,孔融也顧不得了。
這徐州出的蒸饞酒,真的好喝,就是容易上頭。
“衛將軍,出來喝酒啊!”孔融嚷道。
也不知道這人躲在馬車裡幹嘛,人楊彪躲在馬車裡是因為年紀大了見不得風,你個武人,難道還見不得風?
“文舉先生,董承昨日就感了風寒,還沒有好,所以不能出馬車了,更沾不得酒,還請文舉先生諒解。”董承那嘶啞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
孔融只覺得無趣,可是人家都病了,還扯著人家喝酒,就太不人道了。
孔融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去喝悶酒。
接下來又走了三天,這才慢慢地走到魯陽一帶,在這個過程中,董承連車都很少下,看來真病得不輕。
一直到了魯陽之後,楊彪和孔融就同時愣住了。
“你不是董承!你是誰?”孔融看著那個相貌粗豪的漢子,怒道。
“文舉先生見笑了,小人不過是個鄙夫,衛將軍把我養大,也沒要我回報什麼,不過就是這幾日在車上不下來,假裝衛將軍說話罷了。”那人笑道。
一看此人就是個死士,對自己生死不在乎的,孔融也懶得對這人發火:“董承呢?”
“衛將軍一出許都,就離開了,小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此人笑道。
孔融和楊彪對望一眼,知道其中肯定有問題,不過具體是什麼問題他們兩 個也懶得說。
畢竟他們不是曹操的鐵桿。
這次出行,是天子弄出來的,然後董承跑了,天子沒摻和到裡面?那才叫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