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顏良文丑,則是進入了臨淄城。
臨淄在春秋的時候是齊國的都城,自然也是千古名城,佔地極廣,雖然因為青州人口變得稀少,袁譚治下不過三十多萬人,可是三個郡的三十多萬人裡,就至少有十萬,是在臨淄附近居住和種田的。
進入臨淄城之後,袁譚並沒有大擺筵席,而是在自己的府邸裡,擺了一桌,邀請許攸顏良文丑一同,洗塵接風。
這樣的宴席不夠盛大,卻足夠顯得親密。
同為豫州人--袁譚就是在豫州出生的,而且他的母親,也就是袁紹的原配,同樣也是豫州人,從這個角度也就難怪後來郭圖辛評辛毗等人都堅決地站在袁譚這一邊,而不認袁尚為主了一一也就逢紀此人確實小人,後面看到袁尚勢大,就逐漸靠向了袁尚那邊,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袁譚在後來找袁尚請求援兵而沒有得到之後,就一怒把逢紀這個二五仔給弄死了,也是從逢紀的死開始,二袁之間,爭奪開始更加地白熱化。
都是豫州人,所以說話自然少了幾分顧慮,袁譚不斷的敬酒,讓顏良文丑這兩個武夫很是開心,顏良雖然帶兵也很有一手,不像文丑那樣,是純粹的武將,
可是性格上依舊是有些粗豪的,看到袁譚如此熱情地敬酒,自然是心中無比愉快。
許攸則是一邊慢慢地喝,一邊察言觀色。
酒喝到一半,袁譚突然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顏良文丑都愣住了--這酒喝得好好的,怎麼就哭了呢?你是主公的大兒子,現在也二十好幾快三十歲了,怎麼還說哭就哭,跟個孩子一樣?
許攸則是心中叫好,知道戲肉來了。
於是許攸立即放下了酒杯,故作詫異的道:“大公子為何傷心?”
“三位叔父見笑了。”
袁譚擦了一下眼淚,語帶悲聲的道:“譚只不過是想起幼時在豫州母親身邊,經常有許多豫州的叔伯父來往,鄉音不絕於耳。幼時還覺不耐煩,現在回想起來,卻也有多年沒聽聞鄉音了啊!而今日,聽到三位叔父的鄉音,不由想起母親往昔的音容笑貌,一時按捺不住悲聲,失禮於三位叔父,譚這心裡,不好受啊。”
袁譚這番話,真情流露,就算是王易在場,也要豎起大拇指,為袁顯思的這精湛演技,喊一聲好。
顏良文丑,立即就被深深地打動了。
他們就是豫州人,早早地就跟了袁紹,在袁譚小時候,他們也是見過袁譚的,至於袁譚的母親,當時可是他們的主母啊。
“大公子不用悲傷,我等豫州故人都在!我們三人來了青州,鄴城也還有郭公則、荀友若、逢元圖、辛仲治、辛佐治在,主公身邊,也少不了我等豫州人啊!”許攸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