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問他這傀儡非要長年累月的祭煉才行嗎,難道就沒有什麼速成的方法之類的,或者能否找到什麼替代品?
老陳板著臉,用近似於說教的語氣回應我:“如今我們的道門中,一些有著神奇能力和效果的東西,那都是無數先輩嘔心瀝血的沉澱,哪有什麼一蹴而就的捷徑,就算有,那也是一些外道,難登大雅之堂。多說無益,我師父早年行走五湖四海,見證多少‘疑難雜症’,他的一些心得見解和方法手段,都被隨行的師兄記錄下,留給了我們這些不成氣的後人,關於洞洞鬼的那些往事,我記得是在這本冊子200多頁的地方,你自己找找看吧。我年紀大了,動不動就犯困,待會兒你看出門道來,記得來後院叫我。”
老陳說話間,從他電腦桌上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本有些陳舊感的厚書,略有些意有所指的跟我說了幾句話之後,便一邊搖頭垂肩,一邊踱步往後院去,看身影,確實一副困頓至極的樣子。
“浩然誌異”,我看著這本重新裝訂過,書皮有些發黃的書,感受著它在我手裡的沉甸甸感覺,情不自禁的喃喃出聲。
我雖然是工科生,但其實還是挺喜歡讀書看書的,在理工大學圖書館當管理員的那段時間,儘管最開始是奔著能和許靈玉相處而去的,但剩餘的絕大部分時間,在保障我分內的工作同時,我也翻閱了許許多多的圖書。
尤其是一些歷史文獻、野史、志怪之類的,是我主要感興趣的東西。
老陳既然說這本書記錄了他師傅早些年遊歷大江南北的見聞,更是提及到了有關於鬼晶詛咒和柳靈傀儡的事,自然極大地勾起了我的興趣。
70年6月初,弟子馬浩然年近知命,思念祖師尤甚,感祖師恩德,立志行走四方,拔禍除邪,以正我道。
……
73年秋,浙江餘姚,遇江北施工工地挖掘出被盜古墓棺槨,救沾染棺蓋屍毒之氣之十餘人,焚棺入土……
77年春,上海外灘古堡,與方碩小天師合力清剿黑山鬼王……
……
84年春,北上探尋奇書下落,苦尋多年未見蹤跡,北方惡術尤昌,數次遭歹人設計,幾近喪命……
90年冬,方碩天師帶弟子上長白山,時年我已咒發,大限將至,四肢盡廢,徒兒百川代我隨其上山。八人去,二人回……
92年正月初二,吾師馬公浩然天師逝世,吾輩弟子誓除鬼王咒遺禍,以告慰先師在天之靈。
我僅僅只是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其中的一部分內容,感嘆這位馬天師正氣長存的同時,也為他和我外公之間的關係感到心驚。
他們兩人早些年竟然是舊識,並且馬天師還知道當年外公上長白山的事!儘管從這些記述看來,這位馬天師當年因為病痛纏身而沒有親身參與長白山一行,但他似乎對這件事諱莫如深。
尤其是這其中還提到了什麼“鬼王咒”,書最後的記錄也再次提及到了它,或許,這位馬天師和外公的死亡,都跟這神秘的“鬼王咒”有關。
從1970年到1992年的二十多年間,竟然發生瞭如此多詭異的事件,也是馬天師他老人家胸懷坦蕩、心存正氣,書中無論是遇到的怪事、怪人,還是當時採取的解決辦法,甚至還舉一反三的列舉了同一事件的其他情形以及應對之策,實在是讓我們這些後來人受益匪淺!
老陳能如此放心的把這本他師傅師兄流傳下來的秘辛留給我肆意翻閱,足以說明他們這一支流派光明磊落、不拘小節的風氣。只是我現在雖然對書上的內容大感興趣,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找出有關洞洞鬼鬼晶詛咒的所有資訊來。
又接著翻找了5分鐘左右,終於在266頁的地方找到了相關的資訊。
這一年是1988年,馬天師和他的一個名叫王百川的弟子已經來到北方快5年了。那時候老陳才三十歲,已經拜師八年,但因為家裡有父母老人要照顧,所以老陳當時並沒有跟隨師傅師兄一起到過北方闖蕩,而是和他的師姐一起留在了南方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