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的情緒被這句話一下轉變成無盡的悲哀,長盛此時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憐蟲,他知道對方看出了自己的虛實。
努力掙脫對方神諭的影響,長盛麻著膽子、鼓起勇氣大喊道:「喂,外面很危險,你可不要胡亂走動,神幡在天上看著你們!」
「神幡嗎?知道了。」
這語氣,這神明似乎不怕神幡,但似乎也不願意被神幡看見。
咚咚聲越來越遠,長盛這才鬆一口氣,開始大口歡快地呼吸起來。感受到一陣陣冷意,他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溼透了,剛剛確實驚懼到了極點。第一次被如此強大的神明注視,他神魂都是冰凍的。
「韓長盛,抱抱我!」
雪寒衣聲音顫抖,眼睛裡是無邊的恐懼,長盛能感受到她神魂都在恐懼。
「你叫雪寒衣,怎麼不修行水法和風行之類的道法呢?」他隨口這說一句,沒有繼續抱著雪寒衣,把她放在一邊,佈下一個火行陣法,盤坐在她對面,長盛伸出右手搭在她的額頭,隨著清微靜心運轉,一道道可見的清亮光華,從長盛體內流轉到雪寒衣的識海之內。
療傷持續了很久,雪寒衣醒來的時候,很複雜地看了一眼長盛。眼前這人似乎任何術法都會,還是劍修,也是陣法師,這個年歲有如此成就,她從未聽說過。
關鍵是,他還走了神道,先天后天,包羅永珍,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有些強大得讓人感到可怕。
長盛在用一道道的水靈力替巨吽療傷,這小傢伙此時已經暈死過去。
「你醒了!」察覺到雪寒衣醒了,長盛沒有回頭,很開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你到底是個什麼人?」
雪寒衣神色複雜至極,從未想過,自己會遇見長盛這種謎一樣的男人,不是他心思難猜,也不是她有所心動,而是他似乎佔盡了這世間所有的大道,讓她升起一種無力感。
經歷如此生死,長盛倒也坦然,那神明和妖族都沒有再出現,他也不打算立即就走。
「你是第一個看到我這一面的人,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是不是人,也許,我就是個可憐蟲吧,他說
得對。」
這個答案叫什麼?
雪寒衣看著這麼快就恢復正常的長盛,體會了他的語氣,問道:「你不害怕嗎?」
「剛剛我比你還害怕。」
這是什麼話?真弄不清楚長盛是什麼樣的人,雪寒衣趕緊靜心,認真恢復。
「謝謝你!」
「嗯,好好恢復,不要留下心境破綻。」長盛認真交代,雪寒衣哼鄭重點頭。
外面,妖族看見那神明去了就沒再回來,狐疑不已。尤其是三足金烏的修士,看見下方那漫天火海,意動不已。
如此大規模的火山爆發,哪怕他們在高空,也感受這附近的火靈力,遠遠強過水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