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還真的不管我啦?”
已經了一段距離,長盛回身看了看天上,那還有半點乘風號的影子?
現在的千嶽之地,已經氣象大變。
高嶽之上沒有那些灰濛濛的狂暴風捲,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天地間萬物生髮,這裡也無新意,一如生機多年。
“好歹讓我吃了飯再說啊,你給我等著!”他還以為仙霖會等著他登船呢!
憑空狠狠,長盛看了看眼前有些熟悉的地形,似乎每一次自己進入千嶽,便是在此開始。
這算是正是踏上征途,他小心的在鐲子裡招出一個幽紅暗色的木盒,這木盒只有一半的巴掌大小,拿在手裡,卻分外的有重量。
木盒的邊角之處,流淌著細密的玄奧符文,淡淡的金色流淌,有一種沉穩的神聖感。
“就是為了送你去星空城?走吧!”
對著手裡的盒子自言自語,長盛開始橫穿千嶽之地。
晚霞相伴,夕陽盛開,麥浪上的微風,帶著濃濃的暖意拂過長盛的心田。
這樣廣闊的金黃的麥田,他從未見過,老家,也只有村子中間的平地,可以種著春麥,熱天見晚,就是收穫的時候。
天武很大,聽說隔壁的巴陵郡,一年可以收穫三次的糧食,作為天武的產量大郡,物產豐饒自不必說。
都秋天了嗎?
山中無歲月,自打從進來山中,似乎四季輪替,已經對自己沒有那麼明顯的影響,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而自己,總是在修煉,在高樓之上。
這豐收的景象,讓長盛沒有著急趕路的心思。
麥田的另一邊,才有許多人連成一線在收割,而長盛這一邊,還是一片安靜的金黃。
田間小陌縱橫,他看了一眼,便順著一條小路走了進去,伸手輕輕撫摸過刺人的麥尖,微微堅硬的刺刷感在指尖劃過,長盛覺得此時的天地十分的真實。
“娘,那個大哥哥為什麼用手撥麥子呀?”
一個小兒臉頰微紅,面板有些微黃。
他神氣的站在自家大人身後,卻看見不遠處的長盛慢慢走了過來。
那年輕的婦人抬頭甩了一下頭髮,用拿著鐮刀的手把頭髮別進頭巾之內,才看向不遠處的長盛。
呀,這位少年郎長得好俊,少婦頓時臉色微紅,趕緊低下頭去裝作沒看見長盛,小聲對身後的兒子到:“這位大哥哥可是修行者,虎兒不要亂說!”
“哦?修行者是幹什麼的呀?”
看見自家孩子話多,那少婦心裡有些急,雖然這千嶽不同外界,修行者不會欺負凡俗,可誰知道別人是什麼脾性?萬一暗地裡使壞呢?
“快去看看你大伯他們割到哪裡了,割完這一片,我們就回家。”
聽見割完就回家,那孩子果然開心,似乎他也不喜歡在這麥田間一直站著吹風,那些飄飛的草渣,落到衣領裡,可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