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孃的朋友?”女人歪頭笑,左側臉頰浮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對,我是你孃的朋友。公子進來說話吧,菜都要涼了。”
袁旭東早晨沒吃飯,這會兒聞著滿屋的肉香的確有點餓了,於是抱著菜都擺上桌了不吃就浪費了的想法進了房間。
女人立刻淺笑著上前關門,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視窗,瞥見窗前閃爍的燭光時愣了下,隨口問道:“這大白天的,怎麼還在房間裡點了蠟燭?”
女人臉上笑容一僵,隨後扯出個更溫柔的笑容,“方才我獨自在房間裡待著,有些無聊,就點了幾根蠟燭擺弄著玩。公子不必在意那個,坐下吃菜吧。”
“這樣啊?”袁旭東轉頭觀察了一下房間裡的佈局,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來不及多想,女人已將筷子遞給了他。
“初次見面,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麼口味的菜品,所以就隨便點了幾道,公子嚐嚐合不合口味。”
袁旭東不好拒絕,接過筷子隨便夾了塊五花肉,油膩的肥肉下肚,胃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想來是昨夜喝酒傷了胃,吃不得油膩。
袁旭東連丟下筷子捂住嘴,一邊往門外跑一邊解釋:“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趟。”
“哎,別走啊,這才動筷子怎麼就走了呢?”女人立刻拽住了他的胳膊,一用力,又將他拽了回去。
“別碰我,我,我要吐……嘔!”一句話未說完,袁旭東趴在桌邊吐了起來。
女人見狀也不嫌棄,彎下腰溫柔地幫他拍打著背部,嘴唇貼在耳畔輕聲呢喃:“吐吧,吐完就舒服了……”
說話時原本溫柔似水的眼眸突然開始褪色,黑色的眼球如滴在水中的墨汁,瞬間消散無彌,眨眼間,一對眼珠變成了全白。
與此同時,丹唇內四顆虎牙陡然變得又尖又利,如吐著信子的毒蛇,慢慢湊近袁旭東裸露在外的脖頸。
牙尖抵住脖頸的剎那,好像有一道金光閃過,視窗閃爍的燭光倏地滅了,女人也被金光刺傷,心口一疼,吐出口鮮血。
袁旭東對身後的情況一無所知,只想著儘快衝出去吐個痛快,手忙腳亂地推了女人一下,奪門而出。
女人沒有防備,一下被他推到凳子後,回過神時袁旭東已跑到樓梯口了。
女人擦去嘴角血跡,看看視窗倒地的蠟燭,心中驚疑不定,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在別人身上實驗過好幾次了,每次都很成功,為什麼會在關鍵時刻突然失誤?
不行,她必須再試一次!
為了今天,她隱忍了太長時間,絕不甘心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失敗了!
酒樓外,袁旭東正趴在牆角吐得天翻地覆,福旺在旁邊急得又是搖頭又是跺腳,“少爺您怎麼突然吐起來了,剛才在家不還好好的嗎?”
“吃了塊肥肉,嘔,太油了,嘔……”
“那老夫人交代的事情怎麼辦?您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交差吶。”
袁旭東痛苦地擺擺手,“不管了,我看她也不像是需要我管的人,你先送我去醫館買兩副藥吃,剩下的事等我緩過勁了再說。”
福旺無奈:“那行吧,我扶您上馬車。”
等女人理順氣息,重新擺好陣法下樓找人時,主僕倆早駕著馬車跑沒影了。
看著街頭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女人恨恨地攥緊了拳頭,可惡,竟然真讓他跑了!
“袁旭東,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敢背叛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