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代的東西都買回來了”季燕來道。
若水的神思迴歸正常,她撓了撓頭“唉,處處都是錢,眼看就要見底了,這可怎麼是好。”剛算了一下,這段時間來用了不少,刨除請先生要話費的三金,自己現在只剩下十金了。這十金。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季燕來沉默不語。這個問題自己肯定幫不了他,因為他現在也身無分文,他能做的就是多接活,多掙些錢。
睡前,若水去看了吳生林,幾個男人也在。大概是晚飯進了些食,這會他的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見她進來,就要掙扎著起來給她行禮。若水忙制止了他“好生躺著就是,別管那些虛禮了”說著就上手檢查他的傷勢。他這傷雖說基本上都是在臉上,可這胸前難免捱了幾拳。她很自然的就開啟衣服檢視。幾個男人臉上都不自然起來。
“大武,去灶間,拿些酒來”若水吩咐。大武應聲去了。
若水開啟自己帶來的小瓷瓶,倒出兩丸,讓吳生林吃了。季燕來心裡想著“她還真是什麼藥都有”。大武很快就會來了。“來,大武,你瞧仔細了,看我怎麼做。以後阿吳就歸你了,直到他好利索為止”邊說邊把兩手搓熱再到了酒在手上,然後兩手就在吳生林胸脯上按摩起來。吳生林臉上瞬間就紅透了,跟滴了血一樣,就算是被打的最嚴重的時刻,他也沒覺得這樣熱過。他本能的想避開,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子此刻卻軟綿綿的,渾身沒力氣完全不聽使喚。
李糖把臉別到一邊去了,臉上紅透了。大武也想挪開眼睛,可想到若水剛說的話,就硬生生的忍住,兩眼瞪得和銅鈴一樣死死地盯著,同樣,他的臉也紅了。
季燕來臉到沒紅透,臉也沒扭開,他也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 不過不是看手法,而是看若水。此刻的若水專注認真仔細心無旁騖做自己的事情“力度不要太大,也不要太輕。揉好了,塗抹上藥膏”說完,另開啟一個白瓷小罐,罐裡面是黑色的膏狀物。把藥膏仔仔細細的塗上去,抹勻。
“看明白了?”若水問。
大武點頭如搗蒜。
若水把東西指給他看“那藥一天三次一次一粒,這膏藥每天晚上睡前塗好就成。還有,每天給阿吳專門做吃食,食譜我讓南英每天記下背好,你照著做就行。”
這一夜,若水剛才的舉動攪的大家都睡不好,首當其衝的就是吳生林。他本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這樣想的時候,他有種解脫的感覺。每次都希望那人可以下重手,要是死了,就不用受這活罪了。這幾年來,他實在是受夠了這樣非人的生活。是這個姑娘救了自己,他當時躺著地上,看見她上前和那人理論,還說要買自己,明知道那人是在訛炸,她也同意買自己。他只覺得她就是一束光,照進了自己這暗無天日的人生。也不知道是藥效還是怎滴,他知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
若水也睡不著,她在苦惱。一是想著改給學塾取個什麼樣的名字,都這會了該有個名字了。二是,這對學童們的手費標準是什麼。三,還是錢的事。這錢也太“不經用了些。都是大事,都要好好考慮。前兩件還行,好好想想就可以了。關鍵是最後這件,很難辦啊!
一早,若水就帶人出了門,昨天說要去城南的,碰見不平救人耽擱了。這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先生的事情說定了。到城南鄭易鄭士子家的時候,人剛吃完朝飯,若水進門的的時候,碗筷才收拾好。
鄭家家貧,只有寡母帶著兒子過活,好在鄭父在世時,留下了一筆家財,這才使鄭易讀完學塾。可也是因著念學塾,使得母子倆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了。本以為學成後,可以謀個功名,可那隻道天不遂人願。本來鄭易說出去找個掙錢的營生,可他寡母死活不肯。只說:我兒吃了那麼多苦,才學得滿腹經綸,難道是用來幹那聽人吆喝的粗活不成。鄭易拗不過寡母,只好閒在家。
對於若水說來請先生的事情,鄭易是一百個同意的,何況還有不菲的佣金,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立馬就答應道“餘兄,推薦的學塾,自然是好的,我應了。”鄭母雖然沒有明確反對,可也沒說不同意,當先生總是要強過很多人的事情。
若水也很高興,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問題。
幾人有馬不停蹄的趕去城北了。這最後一位姓屈名玉才,是一位年近不惑計程車子。以前一直以給人做西席,家裡光景還行。這不,因為年紀漸大,不大受人歡迎了。按理說,年紀越大越受歡迎的,可在上三家的時候,出了點事故, 被主家調皮的孩童誤傷了眼睛,現在,只有一隻眼有光。自眼睛傷了後,他來請他做西席的人就少了。他也在家閒賦了兩年多的時間了。
事情自然談的很順利,屈玉才答應的很痛快。
若水心情不錯,她歪坐在車裡,悠閒的看著天邊的夕陽 。想到請先生的事情,她就想到餘錦年。這餘錦年也挺有意思的,介紹就這三人,分佈在城裡三個方向。加上若水自己住的地方,剛好東南西北全都佔齊。這三人,雖說不十分出名,可總歸是學業有成計程車子,也都有實際的困難,不難請到。這樣看來,餘錦年還是一個辦事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