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月好不容易回北直隸,一心操心著親哥的終身大事,誰知好不容易舉辦的宴會,就出現了這種沒有眼力見砸場子的,簡直不要太晦氣。
要不是這廝是溫子幀的夫人,她真想直接叫嬤嬤把她扔到小別溪裡沉水!
溫溪月已經快要那壓不住自己的怒氣,眉眼沉沉:“既然事情尚未查清,夫人何必如此憤怒,萬一嚇到了在場的小姐們,夫人怕是擔待不起。”
說到最後,語氣已是非常嚴厲。
花池卻十分自信:“誰要是被嚇到了,儘管站出來,我可以幫她叫魂。”
溫溪月和在場眾人:“……”
只有範靈枝差點笑出來,花池的性子還真是一如既往。
溫溪月氣得牙齒磨得震天響:“張嬤嬤,將溫夫人請下去,莫要妨礙小姐們刺繡。”
很快就有幾個膀大腰圓的嬤嬤衝了出來,一把子將花池給架遠了。
花池一邊被架走,聲音還遠遠傳來:“郡主,郡主?臣婦怎麼就妨礙刺繡了……”
溫溪月嫌棄不已,根本就懶得理她,這種南蠻之地來的女人,就是沒有教養。
這邊眾位貴女們刺繡刺得如火如荼,而另一側,後山。
各位少年郎們的眾多馬匹才剛進了後山,很快就被各自分散開了,各自尋了個方向,滿世界地尋找可狩獵的目標。
誰都想射到頭籌,既能讓自己在聖上面前露個臉,又能得到一個獎勵,簡直就是出頭的好時機。
因此少年們各個都鉚足了勁兒地狩獵,一個個飛奔著衝入了山中,生怕落後別人一籌。
溫惜昭入了深山後,亦是直奔深山,將眾人都遠遠甩在了後頭。只有溫子幀不一樣,他一個大齡書生,今日進山純屬是湊個熱鬧,選的馬是最小的一匹,也沒想著狩獵什麼白狐,只想著抓只小野兔小山雞什麼的,好回去交差。
這邊溫子幀正在慢悠悠地摸魚的時候,溫惜昭早就已經衝到了山腰。
後山甚大,哪怕這麼多的少年一齊衝入,也是相互互尋不到對方。
唯獨這簡錦之和康陵是例外。
康陵雖說也是個書生,可右相康益自己從小也是個書生,簡直吃盡了身體孱弱的苦頭。因此等康陵出生之後,康益便從小就給他找了個師父,教他習武健身,倒不是要他武功多麼高強,至少也得強身健體、練就一副好體魄。
因此康陵是有些底子在的,此時眼下騎馬狩獵,也是完全不輸。
只是眼下,康陵騎著馬兒往東,簡錦之就跟著往東;康陵騎著馬兒往西,簡錦之就狗皮膏藥般的跟到西。
眼看一個時辰過去,這兩人也只射到了幾隻山雞和松鼠,最多再加只野羊,就沒別的了。
康陵看到什麼,簡錦之就跟著射,一隻山雞都能搶個半天,簡直不知所謂。
此處已是深山高林,四處幽靜,只剩下各種動物的低鳴聲相互交織。
康陵到底是忍無可忍,‘籲’的一聲停下馬,冷冷看著身後緊追不捨的簡錦之,嗤笑道:“簡世子,你發什麼瘋?這般跟著我做什麼?”
簡錦之四處看了看,此處只有他們二人,再無別人。
他這才正色道:“你以為我樂意跟著你?”說及此,又冷哼一聲,“我跟著你,還不是為了提醒你?我勸你最好不要靠近範枝枝,否則,你怕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誰知康陵卻是氣笑了,驕傲的少年被人羞辱了尊嚴,他眯著眼冷然道:“怎麼,你簡錦之可以靠近範枝枝,我就靠近不得?”
康陵:“論出身,我右相府,比你鎮北侯府,可差不到哪去。簡錦之,你竟敢這般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