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妃,祁妃?”
範靈枝的聲音終於堪堪將她拉回了理智。
“祁妃,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如此難看?”範靈枝十分關切得看著她。
祁顏葵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色,乾笑道:“這兩天身子不大爽利。”
話題這就從蘭才人成功轉到了婦女話題。
範靈枝無不羨豔地說道:“本宮身子已是頹敗了,月事亦不穩定,前兩日太醫為本宮把脈時,他竟說……”說及此,她的臉色變得傷心極了,一雙眼睛亦透上了紅,“太醫竟說,本宮的身子,怕是難有孕。”
祁顏葵瞬間又猛得睜大了眼,——她竟無法有孕?!!
也是!如此孟浪混亂,身子早就敗了,難以有孕也是情理之中。
她無法有孕,那就表示無法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此生註定只能是個玩物罷了!
祁顏葵覺得舒暢極了,心底泛起了又解氣又暢快的情緒,連帶著嘴角都忍不住漫出了一絲笑意。
“祁妃,你此時的臉色倒是好了很多。”
範靈枝的聲音又適時傳來,祁顏葵火速回神,又幹笑道:“是嗎?許是月事快要過去了……”
“原來如此,”範靈枝繼續說,感慨道,“亦正是因為本宮無法再有孕,這才想方設法讓本宮的妹妹也入了這深宮來。本宮下定決心親手調教她,必能讓她接下本宮的衣缽。”
範靈枝低聲道:“本宮雖不能再有孕,可蘭才人她冰清玉潔、身體健康,定能替皇上生下一兒半女。都是范家女兒生的孩子,與本宮亦有血親。介時,本宮再將小皇子抱過來將養,也算是圓了本宮的念想……”
只是說著說著,範靈枝忍不住又驚奇道:“祁妃,你的臉色,怎麼又變差了許多?”
祁顏葵僵硬得伸手撫臉,依舊乾巴巴道:“月事未斷,就是容易反覆……”
範靈枝同情道:“看來祁妃的身子,也不算好啊。”
範靈枝:“本宮最近在喝太醫配來的滋陰補血的藥方,據說對女子帶下十分好。不如祁妃拿去一些試試,總歸對身子有些好處。”
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讓芸竹去拿中藥去了。
祁顏葵謝過範靈枝,又和範靈枝聊了些瑣碎的事,這才退下了。
等祁顏葵走後,範靈枝看著門外明媚到有些燥熱的日光,忍不住彎眼笑了起來。
恰在此時,範靈蘭從外頭進來了,看到範靈枝在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忍不住道:“阿姊,您在笑什麼?”
範靈枝對她招了招手,讓範靈蘭坐在她身邊。
範靈蘭乖巧得坐在她身邊看著她。
範靈枝道:“到了下午你見到陸耕時,別忘了問問他,祁言卿可曾讓他帶話。”
範靈蘭點頭應是,末了,又有些悲傷得道:“阿姊,您這樣的日子,真的好苦。”
阿姊明明不喜歡皇上,可還要每天對著皇上,對他阿諛奉承,哄他開心,就連下棋都要讓著他,簡直太慘了。
範靈枝嗚咽道:“你知道阿姊不容易就好。總之小蘭,你必須記住阿姊現在對你說的話,——等你出宮之後,便帶著哥哥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京城,直接去江南。”
她站起身,走到旁邊書架上,從第五排第四格內抽出一本厚厚的書。
可將這書開啟,卻見這書內,卻是中空的,不過是個書模型的盒子罷了。而盒子內裝著的,竟是厚厚的一沓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