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遠洗完澡出來,一聲不吭地坐上床,掀開被子躺下。
苑婉瑜看他一眼,也沒說話,但肢體語言說明了一切——翻身,朝他靠攏,拽起他一條手臂枕在頸下,身體正面斜靠在他身側,一條腿也搭在他腰上——很不雅,也很親暱的睡姿。
蕭逸遠就跟木頭似的任由她擺佈,不抗拒,也不主動。
“喂!”女人躺舒服了,見他還是不搭理,嘟噥著問,“你還在生氣?”
“沒有。”
“你渾身都寫著不開心!”
久別重逢,她又有孕在身,還是個情況特殊的,蕭逸遠就算有氣也不捨得跟她計較。
低下頭,兩人視線相觸,他在心裡幽幽嘆息了聲,低聲解釋:“沒有生氣,只是在想以後該怎麼辦。”
想著自己就要做爸爸了,他心裡懷著憧憬和萬分期待。可再一想這女人生孩子是拿命在賭,他又惶恐不安起來。
“想那麼遠幹什麼,分開那麼久,就算是不能那個,也可以……”女人枕在他手臂上,大大的眼眸寫滿意味深長的笑,暗示得很明顯了。
“……”蕭逸遠懶得理會她的瘋言瘋語,轉而問道,“你媽媽知道我的存在嗎?”
“嗯,聽說過。”
“哦。”那就好辦,應該不至於震驚太大。
見他不接招,似乎有心思,苑婉瑜只好先順著他聊正事,“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害怕我媽媽?”
“不是……只是覺得太突然了,怕她受不了。而且,未婚先孕這事,無論放在哪裡,都是男人理虧。”
苑婉瑜笑著,“你的想法真奇特,遇到這種事不覺得女人不矜持不自重,倒把責任往你身上攬。”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哪裡扯到矜持自重上了。”他是發自肺腑地這般認為。
苑婉瑜打心眼裡感動,抱著他幸福地閉上眼,“蕭逸遠,遇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