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宋瑾年兀自站了片刻,轉過身來,看到幾步開外立著的安亦茜。
兩人視線對上,一時間,空氣中似乎拂過焦黃的味道。
終究是要面對,安亦茜又鼓起勇氣,抬步走向他,慢慢站定:“媽的……情況怎麼樣了?”
“你沒聽到醫生的話麼?”
“……”女孩兒落下眼睫,唇瓣緊緊咬著。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安亦茜又深吸了口氣,低沉緩緩地道:“對不起……不管是不是我的原因,我都要說對不起,我真得沒……”
“如果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宋瑾年眸光異常冰冷,聲音也像淬著寒冰,“既然說對不起,那就等於承認是你的錯。”
“不,不是……”她搖著頭,抬起眼來,眸光裡搖曳著淚花,“我真得沒有……你實在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瑾年,我真得”
“走。”
宋瑾年淡冷地吐出一字,手機正好響起,他拿出手機皺了皺眉,轉身去接電話。
安亦茜原地站著,淚水再度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下落,好一會兒,她才吸了口氣壓下胸口哽塞的酸澀,走到重症監護室前朝裡張望。
其實看不到什麼,可她就是不捨得離開,心裡滿是懺愧歉疚,一想著幾個小時前婆婆還跟她和樂融融地說著話,祝福她跟宋瑾年好好走下去,可短短几小時後,她就躺在了icu,命懸一線。
腎移植手術徹底沒了希望,等待老人家的只有死亡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