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剛和乾達前腳剛走,安一軍的臉色便沉了下來,衝著還沒走遠的肖章道:“肖章,你給我回來。”
肖章知道安一軍肯定有話要說,走的並不快,當即停下腳步,走回到房間,就聽安一軍咬牙切齒道:“說,薛臻是不是你殺的?”
“是。”肖章沒有否認,這事安一方也有份,不承認也瞞不住,不過他並沒有說是他安排的安一方,把安一方拉進來,就是擔心萬一事情鬧大了,安一軍會放手不管,但明面上,肖章不會這說直白,不把安一方兜出來,反而會顯得自己有擔當。
安一軍的眼睛眯了起來,但眼神卻是銳利的很:“你親自幹的?”
“不是,我找的人幫忙。”肖章道,“本來我是想把薛臻引回家直接弄死的,但這麼做,會讓你難做,所以我找了殺人在他回來的路上動手。”
安一軍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在月臺的關係挺硬嘛。”
“我在月臺最硬的關係就是安團長你。”肖章笑著道。
安一軍板著臉道:“說說,你請的什麼人。”
肖章道:“團長,要不要弄的這麼清楚?”
安一軍沒有再追問下去,語重心長道:“肖章,我帶你來部隊,有沒有問過你的出身?有沒有問過你的來歷?”
“謝謝安團長對我的信任。”
安一軍凝視著肖章道:“我就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我讓一方來部隊是為了什麼?”
肖章一陣沉默之後,緩緩道:“我明白了。團長,這事跟一方一點關係都沒有。”
安一軍告訴地點了點頭:“你是個聰明人,就應該做聰明事。”
肖章笑了笑:“團長,你的想法我理解,你們兄弟的感情很好,我明白哥哥對弟弟的照拂之情,在哥哥的眼裡,弟弟永遠都是長不大的,永遠是那個需要照顧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方的感受?你有沒有問過他是否願意心安理得的躲在你的庇佑之下?別人再強,哪怕是哥哥,也不有自己強來的好。”
“這個世道,自己如果不強大,又怎麼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恕我直言,安團長,你能庇佑到他幾時?或許你自己也不敢保證吧?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到底強不強大,畢竟你只是一個團長,其實哪怕是更高階別的軍官,也不敢說能夠完全保護得了家人一輩子,安團長,你有競爭者,有你的對手甚至是敵人,羸弱的家人就是你的弱點,一方不強大,在危急的時候,你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你難道就不希望他強大起來、成長起來嗎?”
安一軍默然片刻,反駁道:“強大、成長,不是製造麻煩、陷入麻煩。”
肖章坦然道:“不經歷風雨,就無所謂成長。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經歷的。他已經死過一次,你也不希望他還有下一次吧?你也不希望他在生死關頭,需要他拿槍戰鬥的時候,會發抖、會哭鼻子、會尿褲子連槍都不敢開吧?護著他是當哥的使命,但幫助你同樣也是他的內心寫照。安團長,我可以很驕傲地告訴你,一方或許還不夠強,但他有成長強者的潛質,換句話說,如果現在的他回到當初遇襲的那一晚,他的貨就不會被劫走,他的人也不會死,他自己更不會九死一生,他曾經告訴過我,那晚他被嚇尿了,連槍都握不穩。他還說,經歷過那件事之後,他才知道男人應該是什麼樣子,拿槍戰鬥才是唯一的選擇。團長,恭喜你,有了一個能夠與你並肩作戰並且還有很大成長空間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