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直接弄死埋了。
雖然薛臻的死沒留下任何與肖章有關的線索,而且薛依人可以作證,肖章並沒有在現場,這完全能夠把警方糊弄過去,但這建立在沒有人為薛臻出頭的情況下。
從古至今,軍人都是最護犢子的,薛臻昨晚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跟個沒事人一樣,很顯然,他在連裡混的挺好,所以說,很難保證月臺地方軍會善罷干休。
所以,夏雷覺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仁慈只能針對自己,對敵人心慈手軟,那是對自己的殘忍。
蔡鬱沒有表態,等著肖章決定。
肖章琢磨了好一陣子,向進來的大龍道:“帶我去見他們。”
夏雷不由道:“肖哥,你不會是……”
肖章點了點頭,徑直出了房間。
夏雷嘆了口氣道:“肖哥沒以前那麼瘋了。”
蔡鬱忽然道:“他是在為我們考慮。”
夏雷一怔,蔡鬱接著道:“其實肖哥很清楚,薛臻的死,地方軍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他的頭上,但未必會撕破臉皮,如果他再把邵玉林這幫人殺了,地方軍肯定會翻臉,肖哥無所謂,但是他不想把我們扯進去。”
夏雷鬱悶道:“我們是怕事的人嗎?”
“地方軍對上肖哥,集團軍會為他託底,但扯上咱們,集團軍就未必替肖哥說話了。”蔡鬱邏輯清晰地道,“所以,肖哥要賣這個人情。”
夏雷撓著腦袋道:“他麼的,這麼多彎彎繞繞,鬱哥,說起來,還是咱們他麼的沒實力啊。”
就在夏雷感慨的時候,肖章已經到了地下室,站在門口。
“在這個地方遇見你,我不得不感慨,人生他麼的何處不相逢啊。”肖章神色輕鬆,調侃的態度讓邵玉林一時間也摸不透肖章的心思,但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活生生的人呢。
邵玉林很尷尬很難堪,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見過薛臻了?”
肖章搖頭,一臉的憤慨:“我以為薛臻哪怕不是條漢子,起碼也會考慮一下自己姐姐的安危,萬萬沒想到居然放了我鴿子。我他麼剛剛從薛依人那兒回來。”
邵玉林呆了一下,不由道:“會不會是他路上耽擱了,我可以確定他真趕回去了。”
肖章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你確定?你怎麼確定?”
邵玉林只得閉上嘴,因為他根本沒法子確定,哪怕他可以確認薛臻是回去的,但沒有親眼所見,理論上確實存在著他沒有回去的可能。
見邵玉林閉上了嘴,肖章跟著道:“我原本是想跟他談談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但他寧願不顧他姐姐的死活,也不願與我面談,顯然是不肯解開這個結了,那我就跟他好好玩玩,不過我很奇怪的是,邵連長,你怎麼會來這裡?你別說是想我了。”
邵玉林看得出肖章的奚落,但更擔心薛臻的安危,他很清楚薛臻是回家了的,現在肖章卻說沒見到,要麼是在騙自己,要麼是薛臻已經完了。
“肖排長,栽在你的手上,我無法可說,我只想知道,薛臻還有沒有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