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兆庭淡淡地看著肖章,半晌才忽然道:“肖章,你應該感到慶幸。”
“慶幸?”肖章抬起了自己的雙手,嘲諷道,“這麼說,我得感謝你給我這麼一副超大的手錶?”
孫兆庭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肖章,你可知道一個人最大的悲哀是什麼?”
肖章看著孫兆庭,等他說下去。
孫兆庭沒有讓他失望,給了他一個答案:“一個人最大的悲哀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沒有能力還以為自己有能力。”
肖章似乎並不明白孫兆庭的意思,只是孫兆庭沒有再進一步解釋下去,只是嘆了一口氣,道:“肖章,你就以為你自己很有能力,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從爛街開始,一直走到現在,你靠的是什麼?如果沒有蕭將,你什麼也不是,不知道已經死過多少回了。”
肖章垂下了頭,孫兆庭說的似乎不無道理,如果不是蕭家,光是在新城,自己的所做所為,可能早就要被人針對了,別說什麼曹忠仁,他能坐到新城市長的位置,也是得益於蕭家在後面發聲。
“肖章,下輩子,如果還是條漢子,換個活法。”孫兆庭揹著手緩緩向外走去。
肖章忽然道:“我明白了。”
孫兆庭腳下一停,回頭,饒有興致地說:“你明白什麼了?”
肖章沒有直接回答孫兆庭的問題,反而問道:“能不能放過我那兩個兄弟?”
孫兆庭怔了一怔,又走回到肖章面前,託著下巴看了肖章一陣,道:“你好像真的明白了。”
肖章的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孫廳,我做警察這段時間,表現怎麼樣?”
孫兆庭想了想,點了點頭:“可圈可點,瑕不掩瑜。”
“我可以死,能不能放過我兄弟?”
孫兆庭緩緩道:“怎麼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那兩個兄弟是背了黑鍋,我聽說,他們不但殺了邵逸,還殺了他父親,本來我還在奇怪,他們兩抽什麼瘋,現在我才明白,無論邵家父子是怎麼死的,兇手都是我那兩兄弟。”
孫兆庭笑了笑:“你繼續。”
“軍隊要想壯大,離不開錢,蕭家雖然有不少產業,但誰能嫌錢多呢,況且蕭家在軍裡也不是一家獨大,起碼房家就在跟他唱對臺戲,而且第四軍區跟房家也是暗裡眉來眼去,所以蕭家把商會會長邵正才幹掉,再推一個傀儡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商會的資源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蕭家不能這麼做,所以就需要人背這個鍋。”
“這個鍋為什麼要你來背呢?”孫兆庭問道。
肖章苦笑了一聲:“我要說我冤枉,你信不信?”
孫兆庭不說話。
肖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承認,我跟蕭櫻的關係不錯,可那僅僅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孫兆庭緩緩道:“小櫻被禁足,茶飯不思,因為你。”
肖章垂下了眼瞼:“我這是躺著也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