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確認肖章沒有什麼危險,但範銳還是不敢放鬆,房間裡的十來個人並沒有離開,看手機的看手機,打撲克的打撲克。
肖章左右看了看,道:“銳哥,你的人很閒。”
範銳沉著臉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是你早點幹掉秦四海,我這邊的油早就運出去了,我的人又怎麼會閒著?”
肖章呵呵一笑,不無譏諷道:“殺秦四海有多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下手的機會,我就行了,秦四海不是一般的疑心,這不,前兩天玩了個失蹤,連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怎麼殺?殺空氣?”
範銳道:“說說你這段時間的遭遇。”
肖章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我來,一方面是應付一下秦四海,另一方面也是通知你,秦四海已經準備對你下手了,我只是開路先鋒,而且,我他麼懷疑他已經知道我跟你是一夥的了,這鐵定是在試探我,所以,你得想個能把秦四海糊弄過去的辦法。”
範銳冷笑道:“你會這麼好心?”
“這個煉油廠好歹也有我的股份,藍秋水答應我的,自已的事情不上心,我他麼還上心什麼?這油一天運不出去,就一天拿不到錢,我他麼也上火啊。”肖章口吐芬芳,“銳哥,我比你更急。”
範銳這才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煉油廠還有你一份。”
肖章撓著腦袋道:“帶我去煉油廠看看唄,看看咱的家底子。”
坐在一輛麵包車上,範銳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雖然黑子探出了一條新路線,但路途非常難走,尤其是油罐車,更是難上加難,雖然成功運出去兩次,但是途中損耗太大,更要命的是,路線剛一整出來,又他孃的搞出一群車匪路霸出來,加上打點,非但沒有利潤,還倒貼進去不少錢,現在範銳就擔心如果大規模地運輸,那幫吃供奉的窮鬼們會眼紅,搞不好就先把油給劫了。
話繞回到原點,這個結還是在秦四海身上,如果走正常路線,效果可能會好上一點。
說話間,車到煉油廠,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藍秋水,肖章覺得挺奇怪,但範銳沒說,他也就沒問,隱隱中他覺得藍秋水這一次又是引狼入室了,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再有能耐,也不是範銳這頭狼的對手。
晚上吃了個火鍋,喝了七八兩白酒,肖章以開車勞累為由先睡了,明天再跟範銳合計一下怎麼應付秦四海的事情。
關了燈躺下,肖章並沒有入睡,悄悄展開了手中心的一張字條,那是吃飯時黑子悄悄塞給他的。
字條上一行潦草的字跡:十一點,煉油廠後竹林裡小亭子見。
黑子這麼偷偷摸摸地塞字條給他,顯然也是從另一方面證實了肖章的判斷,這範銳多半是鳩佔雀巢了,不過看起來,藍秋水應該沒有生命之虞,否則黑子身為藍秋水的人,早就掛了,即使不掛,也不會這麼悄悄地給自已遞字條。
看了一眼時間,還早的很,肖章靠著床頭休息。